汤暄心情落到谷底,虐杀一只怀孕的狐狸和不小心结束一群没出生的小生命完全是两回事, 前者会觉得很爽,后者多少会产生愧疚。
“闭好你的嘴。”汤暄吩咐,“埋了吧,埋选点,越远越好。”
别墅今晚呆不下去了,汤暄叫一个保安送他回了市里的家。
不顾医生的叮嘱,汤暄单手开酒,仰头就灌。他心里堆了山那么大那么重的事,压得他只能以酒解愁。
“叮咣……”空瓶被汤暄踢远,原地转个圈又滚回来。
朱丽在乔管家上班的第一天就和小姐妹们出国旅游了,汤暄爸爸是分分钟百万上下的大忙人,时常住在公司,很少回家。现在房子里就他和几个住家保姆。
乔从楼梯拐角探出头,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主人。
空间里的呼吸声趋于稳定。
乔轻手轻脚地把睡着的汤暄抱回房间,他打来一盆热水,拧湿毛巾帮主人擦手擦脸。
脸颊忽然被湿热覆盖,一下接着一下,汤暄忆起这种熟悉的感觉,直觉娇娇在舔他,脸上浮出甜蜜的笑。
乔被汤暄的笑感染,也跟着笑,“主人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汤暄的梦里,他和娇娇过得很开心,每天每天,喜悦都满溢。
醉酒的汤暄安静又美好,不会像先前一样恶意侮辱,也没有可怖的攻击力。乔心思一动,放下毛巾脱光衣物变身成九尾狐形态,尾巴只露出一条,自然垂下。
他最喜欢自己一条尾巴的形态。跟在汤暄身边的那些年,他都是一条尾巴的形态。
乔贪心地跳上床,脑袋挤在汤暄的胳肢窝里,前爪搂着他的腰,满足得心尖发颤。
毛发扫脸的触感让汤暄不悦地从梦中醒来,借着窗口泄进的月光,他慢慢看清了眼前的这只耳朵,白毛,轮廓外圈夹着少许更硬的黑色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