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下午近距离观察了男孩埋头认真画画的干净模样,又或许是被林知那爽快把钱上交的动作惊讶到了,廖杏梅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既有当初得知儿子找了同性的荒唐和不愉,也有微妙的好笑和探究,想看看儿子喜欢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两个人日常的相处又是如何。
毕竟是自己肚皮里掉下来的肉,廖杏梅很清楚聂振宏有多倔。
这种倔不是表现在语言或者举动上,而是聂振宏从小就特别有自己的主意,认准了什么事,旁人也基本改变不了了。
当年不读书去做生意了是这样,后来破产了还要担责是这样,现在找了个男的处对象过日子,怕也是这样。
廖杏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才打起精神,温声跟林知说话。
“你俩认识多久了?咋认识的?” 她也感觉到这个小男生有点内向腼腆,只能从最简单的开始问。
“唔…… 六个月哦。” 林知在脑海里掰着手指数了数,才认真回聂妈妈,“鞋坏了,宏哥帮我补鞋。”
其实林知现在还有点懵。
怎么看他画画的阿姨就变成宏哥的妈妈了?还有宏哥说过好几次的姐姐和小侄儿,今天怎么突然都出现了?他们过来是来做什么的呢?会住在宏哥家里吗?那他今晚还能和宏哥一起睡觉吗?
林知脑海里冒出很多想法,但身体却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抿着嘴,表情有些紧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张。就像…… 就像以前上学,在班里听老师讲课的时候,老师点了他的名,他又想答好得到表扬,又怕说错让老师失望那样。
“那你住哪儿?家里人也在这边吗?”
聂妈妈心里暗骂自己儿子工作都不专心,还勾搭客人,但嘴上问题却没停下,“我看你在靠画画赚钱,现在是学生还是毕业了,全职吗?”
廖杏梅一下抛出好几个问题,林知只能一个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