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交集深了之后,聂振宏才发觉林知其实在生活上几乎一窍不通。
而再往后,等他一点一点把人从自我的世界里牵出来后,聂振宏才意识到——
他的小朋友并非不会。
而是因为在乎得太少,活得倒比他们这些俗人都要简单。
尽管每天几乎都能透过一个小小的阳台楼上楼下的打照面,但两个人再次说上话,是又过了几个星期之后了。
这天聂振宏正给人补鞋,见一个人影在他铺子门口站定,挡住了门口一大半的光亮。
他随意地抬眼准备招呼一声来客,却发现是‘住’在阳台上的小邻居。
“哟,怎么,又找新工作了?”
在窥得林知的一小点真性情后,聂振宏对这位年轻邻居的感觉从陌生变成了些微的亲近,说起话来都没那么客套了。
见青年又穿了第一次见时的那套西服,还以为这人终于从阳台闭关画画出来了,便随口寒暄了一句。
“没有。”
林知却摇头,老实回答,“不找工作。”
“那你这是……?”
聂振宏手里的活倒不急,客人刚扔过来的,要晚上才回来拿。他见林知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干脆把鞋搁在一旁,擦了擦手。
“找我做什么?鞋又坏了?”
聂振宏不觉得自己除了补鞋,还有什么值得这位小邻居找上门来的。
“鞋好的。”
林知继续摇头,手却往前送了送,问,“你这里…… 能裱画吗?”
他手里握着一卷白色的画纸,卷得齐齐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