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平来探望许锐，下午急匆匆接了个电话，当天晚上就赶回去了。

离开之前，他给许锐请了个护工，负责照顾他这段时间的起居。

出院这天飘着小雨，林湃奶奶去办理出院手续，护工被许锐打发去吃饭，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林湃懒懒地坐在病床边，两条腿无所事事地晃来晃去，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常做的事。

“什么时候回去上课？”许锐坐在床上问他。

“明天或者后天，反正今天不去。”

“你是不是被我带坏了？你以前可是模范学生。”

“你全身的好，怎么带坏我？”林湃低着头看自己脚尖，他说得云淡风轻，像在阐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再说了，哪有打架又逃课的模范学生？‘“林湃……林湃湃？”许锐伸长脖子看他的脸，朝他招了招手，“怎么出院了还不高兴？来，锐哥抱抱。”

林湃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他床前，俯身抱住了他。许锐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病号服传来，才短短一个星期，却好像身上的肉清减了一整圈，连每一节脊椎都变得清晰许多。

林湃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他抿了抿嘴，只说，“你瘦了。”

“每天这么躺着，过段时间就养回来了。”许锐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回学校之后，你要收敛一点，这段时间我不能在你身边，我怕你吃亏。”

林湃松开他，嫌弃地说，“你好啰嗦啊。”

“人上年纪了是这样的，体谅一下。周宁前几天送的果篮放哪了？我给你剥个橘子，你实在想我就把一整条橘子皮带回去好了。不然我给你多剥几个？床头挂一条，浴室挂一条，厨房挂一条……”

“我就剩一根大拇指能动了，你要我用脚给你把橘子勾过来吗？”林湃朝他举起手，贴心地展示了正反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