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锐……”林湃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是因为我刚才说了那些……如果你只是想……”
“想什么?你觉得我只是想占有你吗?占有你的身体、你的时间还是你的想法?林湃、林湃……我想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拥有你……”
林湃自己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不是他一直在等的话,趴在许锐肩膀上,他看到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在路灯下变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黑影,似乎有雪在融化,化在他的颈窝里。
过了很久,林湃按着他的肩膀拉开一小段距离,仔仔细细地擦掉了许锐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站起身,指着那碗吃了不到一半的腊八粥说,“要趁热吃。”
许锐没明白,林湃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拿起调羹,把那碗粥喝了个精光。
回去的火车票订在第二天傍晚,离开旅馆前,林湃接到了奶奶打来的电话,说是林康荣已经到家了,让他抓紧时间回去。
即使是跟奶奶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林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少听到她这么高兴的声音。
许锐一个人背两个包,一路上除了中午吃什么、火车几点到之类必要的交流,几乎没跟林湃讲过别的话,他只好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要给他时间、要给他时间……
返程的火车开动,汽笛声再次划破夜色。
停靠了几个站点,他们这个隔间都没有人上车,再下一个站点就要等明天清晨了。
许锐又买到了下铺,于是问位置在中铺的林湃要不要换个位置,被林湃拒绝了。
夜里,火车过道的灯都熄了,他们没开小台灯,隔间里黑漆漆的。
除了偶尔有其他隔间窃窃私语的声音飘过来,最清晰的就只有汽笛声和窗外的风声。
许锐一直失眠着,又觉得林湃可能睡了,担心翻来覆去吵到他,于是一直侧躺着没动。
有时候睁开眼,看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眼睛觉得累就闭上,但还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