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宁少爷,你猜猜他去哪了?”对面不受贺白的威胁,像只鸭子一样嘎嘎的干笑了几声,贺白耐心用尽,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对面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先是去琴岛市看了看他爸妈,然后又去了华亭市见了贺清桃,再然后他又去了辽安市,去看了你曾经待过的那个孤儿院。”
“那是挺忙的。”贺白丝毫不意外,简单评论一句后问:“还有吗?没有挂了。”
“在孤儿院,他撞见咱们的人啦。”对面仍然笑的很诡异,他笑了片刻发现贺白并不搭腔,突然意识到贺白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才紧张的解释道:“简单交了下手,人被打的挺惨的,后来我们接走了才没落在他手里。不过打的时候那位曲处长胳膊上挨了一下,你看看,应该还留着痕迹呢。”
“我看到了。”贺白笑了下,但没笑出来,他对着电话那边说:“人全部撤出境,你处理干净自己的手脚,今后我单联你。”
他说完,不等对面答应,便挂了电话,接着点开手机上的一个隐藏软件,删掉了这次的通话记录。
贺白站在窗边,迎着夜风舒了口气。
十分钟前,在办公室里,在被台灯照亮的一方小天地里,曲铭心握着他的手,目光热切的看着他,给他展示自己身上所谓被父母打出来的淤青。贺白还记得自己指尖落在曲铭心皮肤上的感受,那一小片皮肤更加炙热也更加坚硬,热度顺着他的指尖一路烧进他的心里。
那一刻,说心里没有任何动容,是骗人的。
言语的承诺给的轻飘飘,就算是这样花前月下的场景下贺白对曲铭心口中的“信任、保护”一类的词语也只有片刻的悸动,而后理智占据大脑,现实将氤氲的情绪击溃,露出层叠云雾后那颗千疮百孔不会再跳动的心来。
但其实,指尖触到曲铭心皮肤的那一刻,贺白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