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好。”贺白于是也字正腔圆的回他。
“很早之前就听铭心提过你,一直很想见一面。”江饮月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面容略带微笑,看不出一丝情绪,像戴了一个精心打磨过的面具。
“是吗。”许久没见过这样的人,或者说在曲铭心身边待了太久,贺白笑了一下,竟然还有点找不回这种带着面具笑容真挚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低头吸了口气,再抬头就又找回了当年端着酒杯穿梭在交际场上的感觉。他同样把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先是看了眼趴在旁边的曲铭心,才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曲处长没有嫌我笨吧。”
“他这个人对部下的确严格,你不要介意。”江饮月也看了眼曲铭心,然后视线转回来,诚恳地看着贺白,“当年我与他共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平时总是对部下很严厉,训练模拟从不放水,但也因此格外可靠,记得当年我们在……”
江饮月说到这里,曲铭心突然咳了一声,打断了江饮月的话。他终于不再趴在桌子上,坐直身子,看了江饮月一眼。
江饮月似乎意识到不妥,低了下头,有些歉意的看了曲铭心一眼。
“看来曲处长这些年变了不少。”贺白顺着江饮月的话说下去,“在我看来曲处长不算严格,是位很好的上司。”
而曲铭心在贺白这样明显的假话中弯了嘴角,撑着桌子低声笑了起来。
他们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大多是江饮月和贺白聊,曲铭心闷头吃饭。
贺白一边风度翩翩的与江饮月从人文地理谈到军事政治,一边思考自己是哪根弦搭错了才跟着曲铭心出来吃这顿饭。他跟曲铭心呆的时间太久,已经不习惯这样虚与委蛇的交流和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