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愣了愣,说:“可以啊,不过有条件。”
落日从天边退去,校长坐在屋檐下藤椅里,抽出烟盒,自己叼上一支,又递了根给边上的何迎寒。
“以前没见你抽过烟,还以为你不会。”校长调侃说。
“很长一段时间不抽了。”何迎寒指间夹着烟,微浓的焦油味让他皱了下眉,“我想知道,在您眼里,我到底什么样?”
“你自己不知道吗?”片刻后,校长又说,“你知道,但你不想承认。”
何迎寒不知该如何接话,只一味沉默。
“如果无关世俗道德,没有大是大非。”烟熏得校长眯了眼,他说,“那么我送你八个字:‘行止由心,且探且行’。”
校长回忆起当年何迎寒他爸半夜找他。两人蹲在檐下,抽的也是同一种烟。
“你说说我该怎么办?”何心远一根接一根抽烟,“孩子信任我才把这事儿告诉我,但是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他什么时候找对象,什么性别的对象都无所谓,我和他妈妈从不干涉。但是怎么能是他学生?人家才刚刚成年。”
“问我怎么办。”校长按灭烟蒂,“我说我咋知道怎么办,又不是我儿子,你自己想去。后来他还真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想了一下午,还是我去敲开的门,对着我长叹了口气,再也没听他讲过这个事。”
“我爸最后还是妥协了。”何迎寒感慨说,“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估计连我妈都不知道。”
校长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刚点燃下一支烟含在嘴里,校长老伴黑着脸过来直接抽走了,走前留下了轻飘飘一句话:“这个星期的份额今天全用光了,后面几天你自己看着办。”
校长“啧”了一声,抱怨说还有小辈在这里,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从堂屋出来瞪了自己家老头一眼,转头和蔼地跟何迎寒说:“留下来吃个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