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竹低嗤一声:“以前我哥带着我不学好,总拉我喝酒,练出来了。”
“您还有个哥哥呢…”李潮随口瞎问,“亲生的么。”
沈敬竹看着玻璃杯里上下浮动的茶叶,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亲生的。”
“那可真不错。”李潮说,“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到大就希望能有个弟弟或妹妹,可惜我出生那会儿赶上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就80年代末——”
他看向沈敬竹:“嗨,我都忘了,您才虚长我几岁,肯定清楚。”
沈敬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李潮见他神情舒展,不自觉想套近乎:“沈师,那以后我干脆叫您哥得了,不显生分。”
沈敬竹斜睨他一眼,揉捏着隐隐跳动的太阳穴,从喉间低溢出一个字:“行。”
如果李潮和他熟识,此时便能看出来沈敬竹绝对上头了。都不提沈敬竹刚刚主动提及自己的“哥哥”,就单单这个十分常见的称呼,在他这里,都是绝对不能触及的雷区。
“那我喊您‘沈哥’?”李潮问了一句,又自我否决,“不行不行,我们总经理也姓‘沈’,我平时就这样喊他,容易搞混。不然我叫您‘敬竹哥’?”
沈敬竹却没听到他的下半句话,在李潮提到姓沈的经理后,他的心跳猛然乱了起来,连带着发木的大脑都是轰得一声空白。
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想起那个人,也姓沈,在知名汽车企业里任职。
不会这样巧吧……
沈敬竹胡乱地将玻璃杯放下,然而因为手指不稳,差点将杯子摔了。幸亏李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但还是有不少茶水溅到沈敬竹的西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