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摆设还是他父母在世时留下的,他一根指头也没有挪过,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屋子里的窗帘长久不开,显得非常压抑。这些都是他以前习惯了的,可现在周培青来了,他就不好把这么阴暗的一面展示出来。
窗帘拉开之后,整个屋子亮堂不少,空中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形成细小的颗粒。
商淼远搬了张干净的椅子出来,对周培青说:“你先坐一会儿。”
周培青问:“是要打扫卫生吗?”
商淼远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屋子里太脏了。”
周培青理所当然地说:“我跟你一起吧。”说着撸起了袖子。
商淼远本不想劳动周培青这大少爷,毕竟两人是合约夫妻,没有这样使唤别人的道理,可周培青非常坚持,说:“我们在部队里干的活儿更多。”
商淼远一直以为周培青是受父辈的庇荫才进了军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正经当过兵的,当即问:“你竟然真的当过兵?”
“当然了,什么兵都是从底层做起的啊。”他倒也不否认父亲的作用,“不过升迁的道路这么快,应该多少也看点我爸的面子。”
两人走进屋里,商淼远对着满屋满地的狼藉一筹莫展。周培青问:“抹布在哪儿?”
商淼远家的打扫工具都是尘封的古董,多少年没有碰过使过,给周培青一问,将商淼远问得羞愧不已,从前他也没觉得自己邋遢到这种地步。
周培青倒是没想那么多,跟他一起在厨房找到一包没有拆封过的专用抹布,应该还是商淼远妈妈在世时囤积的消耗品。商淼远看到这些,不免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心里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