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不在客厅停顿,径自朝洗手间去,接着熟门熟路的摸到了睡房。

直到对方已经爬上床,盛意才忍无可忍的出言阻止:“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闻见了宋钦意身上浓重的酒气。

在客厅灯光的折射下,这人秀丽的脸上漫着微红,目光晦暗的看着他。

他依稀记得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宋钦意喝醉了,把他抵在床头,问一些有的没的,他受够了,把人推开,抱着枕头想去客厅,却被这家伙纠缠在走廊,然后就爆发了争执。

那场争执带来的苦果,让他后悔到今日。

盛意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推拒着对方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收了回去。

宋钦意的指尖描摹着他的眉心,他说话的样子很委屈,“为什么?”

盛意整个身子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他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平素彼此心照不宣的保持距离,以致于让他觉得,宋钦意不会再贸然发难。

然而不是。

这人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仿佛烙印般不可磨灭,这具身体对他有记忆,有时候只是在要紧的地方摸一摸,就会有感觉。

之后不再有问话,再传入耳中的是极力压低的哽咽声。

宋钦意一向是知礼守节的人,可如果一旦逾距,割裂感会大到让人觉得可怕。

直到这家伙中途醒了酒。

这位总是这样,每次装的比受害者还受害者,眼泪哗啦落了两滴,看上去比他还脆弱。

盛意简直被他的眼泪怔住,好半晌略微沙哑的开口,问他哭什么。

这人没有说话,面对面抱住他的腰,眼泪决堤,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滚落,像极沾了雨的海棠,带着殊丽的秀色。

盛意撇开视线,尽管知道这又是这家伙惯用的卖惨伎俩,可就是心狠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