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欧柏青迟迟没有开口,烟蒂在脚边扔了一堆,一向神采飞扬的脸上显出憔悴,仿佛压着很重的心事。

盛意绕开他,正准备开门进去,欧柏青蓦的叫住了他:“盛意。”

他的动作顿了顿,把门钥匙收回去,回首看了他一眼,“你说。”

欧柏青挪开视线,说话声疲惫:“我想知道,你一直不肯接受钦意,除了他那三年太混账,是不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贝贝?”

许久没有回应声。

欧柏青望着这人近似于默认的态度,再开口带着些许无奈:“我昨天在医院待了一晚上,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就去了趟医疗档案室,对着那些档案,把之前没明白的事情给捋了一遍。”

“其实早在你头部外伤住院时,医生已经跟宋钦意沟通过你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那次钦意是动手了没错,但床脚是你自己故意撞上去的,你为了逃避他,已经出现了自残倾向,你却没有发觉。

离开医院以后,宋钦意开始督促你吃药,即使如此,你还是觉得吵闹,总想一个人安静待一会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在你意识昏聩的时候,没有一刻不在吵闹。你大约觉得自己最过激的行为,可能就是打砸过房间里的东西……”

欧柏青轻轻摇了下头,苦笑,“在你丧失理智的时候干过很多事,只是事后你全无印象。”

“不久后,你和钦意争吵,你觉得是因为那场争执被贝贝听到,导致她不肯就医病逝,但真相是,盛意,送贝贝去医院那天,你明明听到了,手术成功几率很低,而且即使手术,对她的病情也不起任何效果。你之后晕倒,再醒过来在医生办公室的对话你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不能接受事实,出于自我保护,你的记忆有意识的遗忘,甚至幻想贝贝并未出事,一切尚可补救,于是为了弥补过错,你醒来后给霍庭深去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