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和宋钦意走到一边,并不是因为两情相悦,准确的说,我并不是出于自愿,这些事情我不想再提起来,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三年,我的身心都遭受了极大折磨,所承受的痛苦绝不亚于宋钦意现在所表现的这些。

在当时曾有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摆脱他,我出于对这个人的恻隐之心,没有进行报复,然而等待我的是宋钦意的施暴,那次我头部外伤住院,尽管他的朋友劝我,宋钦意并不是有心动手之类的,但是我很清楚,这个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稍有不顺他意的地方他就会失控,只要弄不死我就把我朝死里逼,就算他事后表现的再后悔再难过,他对我的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他的痛苦难过对我全无用处,反而会有人因此同情他,转而来劝我听话、顺从、不要反抗。

我到底没有做错过什么,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某种程度上说,我对他还算不错,为什么到头来我要因为他的痛苦难过,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继续纠缠我?抱歉,宋老,我做不到。”

他说完后的很长时间,宋澜没有做声。

静默中他看着盛意,依稀带着讶异之色。

再度开口,老人家的背脊似乎更佝偻了些,“我代钦意向你道歉。”

盛意语气倦怠:“我提起旧事并不是想分辨谁对谁错,只是想跟您说明一件事,与其劝我宽宥放下,不如去劝宋钦意死心……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他在想,宋钦意得病到什么程度,已经需要宋澜出面调停。

事先他并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越是风平浪静,其实越意味着一旦消息传出去,对宋氏的打击将是巨大的。

他阖了下眼睛,心头并没有因此生出丝毫的愉悦。

这段时间接连剖白心迹,他的情绪持续输出,已经接近空白状态。

他无意再朝深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