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再也经不起新一轮的折腾了。

盛意开口声音干哑,略带恳求,已经低弱到几乎听不清,“去酒店行不行?别在这儿。”

身边坐着的人收回手,不曾被他的惨状感染分毫,淡淡开口:“不行。”

他起身关上门,把房间最后一点光线隔绝门外,在黑暗中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手搁到盛意的腰上,解开浴袍的衣带。

盛意此刻才感到自己问的多余。

玩偶只要玩着有趣就够了,谁会在乎玩偶是怎么想的。

他作为已经出售的商品,不该有人类的想法。

这样的场景明明不是第一次上演,他怎么总是学不会。

盛意的手搁到眼睛上,其下灼热的皮肤在提醒他烧热未退,他在心里嘲讽自己,真是太蠢了。

可能是在他不把自己当人看以后,那些关于人的情绪也开始远离他。

这场烧热来的快,去的也快,病愈以后,他对于恶心这个词,再次提高了阈值。

他的手脚总是泛冷,往年这个时候,一件羽绒服已经足够避寒,今年裹上三四件衣服,还是冷的心里打颤。

入夜以后,他被宋钦意揽在怀里,手暖着手,总要很久才有回暖的征兆。

他发现自己似乎对于同性的触碰,也不会再勾起很强烈的恐惧感。

只是不知道这个同性是不是仅限于宋钦意。

毕竟拜这位所赐,不管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这具身体能够体验与承受的,无论多么可怕,他都已经受教。

这条命已经够烂了,多一点少一点,还重要吗。

除夕时,宋钦意接起电话,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特助抱着一盆饺子馅,正站在门外东张西望。

他接过去,特助接着把一袋饺子皮递给他,末了犹豫的问:“要不要我包好一份再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