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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越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深色,他捏了捏缇宁的脸,“好多了。”

话落,他走到画桌前,缇宁这几日画的是一幅湖边春色图。裴行越垂眸,打量片刻后道,“你这幅画构图挺不错,但湖边的颜色略微清淡了些,这颗树也不太好。”

见裴行越没提陈明淮的事,缇宁先松口气,又见他点评起她的画来。缇宁端详起来,她画的湖边春色,有山有树有鸟雀人烟的工笔画,是南方的风景,她并不觉得颜色略暗,翠树不对。

裴行越也不恼怒,只是抬手轻轻给缇宁改了几笔,缇宁本来不觉得他说的对,及至他寥寥几笔落下,缇宁不得不心悦诚服。

想着,缇宁不由得多看了裴行越几眼,裴行越也没多认真的学画,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今天他心情好,其实缇宁更觉得他心情不好,但诡异是,今日他挺好说话,于是缇宁赶紧多问了几个她不明白的地方。

裴行越一一解答了,然后又把笔塞给缇宁,说:“阿宁,你把你那个世界的东西画一下。”

“啊?”

“随便画,比如你老家前的那颗柳树,你的大学……”

缇宁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裴行越,又垂下眼看着他塞进她手里的毛豪。她不抗拒画那些东西,反而随着时间记忆越发模糊,她巴不得画下来。

这一画就画到了晚膳时分,裴行越在缇宁这一起晚膳。

眼晚膳过后,缇宁没有继续画画,但见裴行越没有离开的打算,在她卧室里寻了个话本看下去,缇宁忍不住旁敲侧击,“四爷,天色不早了。”

裴行越头也不抬,“你要睡了吗?”

“不不,”缇宁赶紧摇头,小声地说,“四爷再不走,就要赶夜路回王府了。”

“谁说我要回王府了。”裴行越笑了一下,“我今晚就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