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色粉扑扑的小嫩猪仔,八斤上下,最适合烤乳猪的条件。

这可是道历史悠久的硬菜,早在南北朝时期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中就有记载:“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

一直到现代社会的今天,烤乳猪仍是许多重大场合的c位。

譬如在许多老粤省人心目中,但凡逢年过节祭祖,必要有烤乳猪。

它不光对食材要求苛刻,配料调味火候更是缺一不可,等闲店铺根本不敢打出招牌贩卖。

但廖初敢。

一名好厨师如果走了歪路,绝对是可怕的杀手,因为他们都是玩刀的行家。

此时廖初正将香猪开膛破肚,剔除多余的肋骨和肩胛骨后平铺开来。

雪亮的刀锋在骨肉筋膜间游走,似一尾灵巧的白鱼,充满尖锐的杀意,却也带着致命美感。

庖丁解牛,不过如此。

上午腌制,下午烤,正好做晚间大餐。

中午姬鹏来吃饭,熟门熟路先往后厨看,“老板,晚上吃什么?”

最近的他生命中唯余三件大事:

早饭,午饭和晚饭。

报菜员果果从旁边探出脑袋来,声音响亮,“是猪猪哦!”

廖初一脸平静地丢出重量级炸弹,“烤乳猪。”

姬鹏倒吸一口凉气,“我要!先预定,多少钱?”

听到金额后,黑皮少年罕见地沉默了。

他机械地点了午餐,然后走到角落,突然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

在中国,吃饭具有多重含义,小小一张餐桌便是许多爱恨情仇的开始和终结。

觥筹交错间,多少交易就这样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