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年轻真好。

廖初的家当不多,二楼还空着不少地方,安置一个小朋友绰绰有余。

刚到陌生的环境,小姑娘有点怕,站在房间门口死活挪不动步。

“舅舅,我可以跟你睡吗?”

廖初摸摸她的小辫子,“勇敢的小朋友都会自己睡的,对吗?”

孩子虽然小,但也该开始培养性别意识了。

“我是勇敢的小朋友。”说这话的时候,小姑娘的眼睛里已经泛了水光,努力吸着气不让眼泪掉下来。

在刚经历了失去母亲的重大打击后又突然换了环境,没有安全感是很正常的。

廖初指了指斜对面,“那就是舅舅的房间,不要怕。”

很近,两道门也不过隔着三四米。

果果吸着鼻子点头,大眼睛红彤彤的,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可怜。

夜色已深,连精力旺盛的蝉都叫不动了,喧嚣的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躺在床上的廖初毫无睡意,在黑夜中木然看着天花板。

一闲下来,过去几天的经历就像涨潮的海水般滚滚袭来,让人无处可逃。

他的视线划过床头柜。

那上面摆着一摞文件,中间有一张是死亡证明。

姐姐死了。

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封闭数日的大脑终于重新启动,某种难以名状的悲哀自心底慢慢升腾,如长着尖刺的藤蔓蜿蜒。

我没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