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倒不如再生一个,打小就我来养,也好控制得多。”
“这样,也能帮你妈妈实现她软弱的愿望——永远把你蒙在鼓里。葆你永远天真。”
方恨寒颤抖着,啜泣声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几不可闻。
钟查以一种狎昵而下流的眼神看着蹲在地上的方恨寒:“……但她不愿意呢,再生一个孩子就能解放的事,她跟我犟呢。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
钟北辰终于承受不住,怒吼一声,扑上去,想一拳砸上钟查的脸。
钟查岿然不动。
钟北辰的胳膊被保镖牢牢抓住了。
“闹什么呢闹什么呢?”刚刚的民警从门里伸出头,“在公安局门口闹事,等会给你们一个个都拘留!”
此时,宾利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众人身前。
“那我就不多聊了。”钟查笑了笑,礼貌地告别,“北辰,希望这个故事你听得开心。”
“我放弃你母亲了,现在想想,找一个精神病传宗接代也不是什么好想法。再见。”
一位保镖替钟查拉开车门,一位为他遮挡车框并打伞。
自始至终,钟查的身上干干净净,没有淋上一滴雨水。
而当宾利扬长而去时,最后一名保镖才放开钟北辰的拳头。钟北辰跑了两步,似乎是想追,却也知道追不上了。
他跑入了滂沱的雨里,无力地蹲下。
雨这么大,俞桑理应什么也听不见的,但他分明听到了钟北辰的嚎啕。
俞桑后来回忆起来,这一天是他一生当中最为嘈杂与混乱的一天。
他们四个人,除了俞秋霞,都淋成了落汤鸡。雨势太大,打不到车。只得一深一浅地踏过地上的泥洼,往家的方向走。
方恨寒的精神状况很差,全程都在哭。钟北辰默不作声地陪到她的身边,为她打伞。但方恨寒很抗拒。
最后俞秋霞接过了伞,示意钟北辰往后稍稍,和俞桑并排。
和俞桑并排走的时候,钟北辰的手时而握紧成拳,时而又无力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