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说:“不。”
“不什么不!”江童颜擒住他握瓷缸的手,吼道:“把它给我!”
易慎一弯腰将人搡开,像是喝茶喝高了似的,醉醺醺摇晃脑袋,险些掉进湖里。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那他多半是上辈子修错了船,现在遇上这么的人。
江童颜扶额,连哄带骗地将人抱离木桥,恍然间回到家,他又看见易慎端着个茶杯似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看着他。
茶杯里还冒着沸腾的绿白泡。
小干部背起左手,一步一顿地朝他走过来,问:“你是来喝茶的吗?”
江童颜满身拒绝——您端的那是茶吗!他妈毒药还差不多。
易慎黯然低头,顺了顺怀中橘色的不明生物,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不喜欢喝茶啊。”嗓音先是低沉沙哑,最后尖鸣高亢。
江童颜噩梦初醒。
“呼”——他半心虚着下床,脚摸索到拖鞋,要不要瞅一眼隔壁伤员?江童颜直起身,感觉两人关系也没有很熟,大早晨敲门问房东,您昨晚睡得好吗?好像有那个大病。
江童颜飞快甩头,把不该动的念头捶死在脑沟他刚拉开门。
一只打哈欠伸懒腰的橘猫,蹲在瓷砖,皮毛周围泛着细腻的棕光,尾巴一晃一晃。
胖猫仰起头,看着他,红嫩的舌头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一口接一口,蓝绿眼睛里倒映一张受惊过度的脸。
江童颜:“……”他见过许多血统纯正的猫,但这种走高贵慵懒风的还是头一只。
这小干部有点意思,养鸟喝茶溜猫,还把崽子留下宣誓主权,吓唬谁呢?
他精准掐住猫脖子,托着猫屁股将他抱起来,敷衍顺了两下,要比懒他还没输过。
一人一猫正对客厅茶几。
昨晚散落的酒精棉球全部被收进垃圾桶,没用完的拧好盖子,摆进药箱,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