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李云道笑了笑,“我虽然对可人你之前赚钱的方法有些不同的看法,但你一没违法,二没违反道德,只是运用了一些资源整合的手法,说实话,如果把我换成是你,也许我会比你更加地变本加厉。”
“为什么?”
“因为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加上认为这全天下的人都欠自己的,我只是赚一点钱而已,有何不可?”
古可人的表情几番变化后,最终才收起故作的轻佻,缓缓道:“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李云道不解道:“别人都是怎么跟你说话的?”
古可人笑了起来,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笑起来的确很迷人。
“伯伯们都把我当小孩子,哪怕开个公司赚点钱,他们也都认为是小孩子小打小闹,京城里其他人都很怕我,因为曾经有一回我一怒之下杀掉了几个人,所以有人觉得我是疯子。地方上的人怕我,又想巴结我,因为我能直接跟伯伯们对话,而伯伯们手中有华夏最大的话语权。”说话的时候,古可人看上去很落寞,像个离家后迷路的孩子。
李云道笑了笑道:“我也在巴结你,因为你有这个资格。”
古可人大笑起来:“李云道,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很对我的胃口。”
李云道开玩笑道:“三十多的老男人了,没那么细皮嫩肉的,不好吃。”
古可人微微一笑:“吃了才知道呀!”
李云道突然发现这女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是成长经历导致了性格上的古怪,加上有最全华夏最有权势的一帮老爷子们宠着,才让她成了令人闻之色变的“魔头”。
古可人突然话锋一转道:“夭夭和疯妞儿,这两个女人哪个更中你的意?”
李云道诧异地看着她,这也是第一个将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跟自己讨论的人,而且还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夭夭和疯妞儿如今都是我的至亲家人,哪有什么更中意的说法?”李云道笑道,“原本娥皇女英这种事情,就已经够委屈她们了。”
古可人娇笑道:“那么那个大明星齐褒姒呢?你准备怎么办?”
李云道猛地看向古可人,杀机一闪即逝。
古可人再次大笑:“有意思,刚刚那个瞬间,我感觉你想杀我。”
李云道自己也意识到反应过激了,也笑了起来:“杀人倒也不至于,自己做了,也就不怕别人去说了。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古可人突然看着李云道不说话了,沉默了良久才道:“江州的合资公司,我要百分之五十一。”
晚春时节,空气中处处都弥漫着一股初夏的味道,雾霾似乎也淡了许多。漫天柳絮翻飞中,古可人的湾流私人飞机降落在江州市郊的通用机场。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站在李云道身后的战风雨还是禁不住微微咋舌:“这他娘的也太夸张了吧?”
放在平日里,夏初总喜欢跟战风雨唱反调,但今天却也不得不一脸感慨地点了点头:“有钱真好。”
等客梯放下,先是那位道骨仙风的老管家出现在机舱门前,警惕地左右环视一圈,这才退到机舱内。而后,在一群黑人保镖的簇拥下,衣着华丽的古可人出现在客梯上。
李云道就带了战风雨和夏初两人,在客梯放下的时候便迎了上去。
“古姨,欢迎来到江州!”这是李云道掂量了许久的称谓,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为了江州百姓,只要不杀人放火,李云道这会儿会尽全力满足古可人的所有要求。
微微拉低精致鼻梁上的昂贵墨镜,古可人食指上足有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无比耀眼:“算了,我们还是平辈相称吧,说起来,你比我还要大几岁。你还是叫我可人吧,这样我自个儿心里舒坦,听着你叫我姨,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老了。”
李云道微微一笑:“可姨是京城里公认的长辈,可不敢乱了辈份啊!”
古可人打量了李云道身后的夏初两眼,终于战风雨早直接被她无视了,最后目光才又重新落到李云道身上:“这样吧,在江州,咱们就是兄妹,回了京城,我还是你的可姨!”
李云道一时不明白这个钻到钱眼里的女人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但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上,也只得微笑点头道:“行,听你的。上车吧,今天市委马书记安排了接风洗尘宴。”
古可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娇笑,道:“来之前几位伯伯倒是跟我说了你们马文华书记的事情,行吧,给他个机会!”
战风雨赶忙打开车门,却不料古可人连看也不看这辆租来的奔驰,远处一辆挂着浙a牌的银色劳斯莱斯缓缓驶近,管家微微一笑:“高速上有一起车祸,堪堪赶到,所幸不会耽误了正事。”
李云道摸了摸鼻子笑道:“行,那我们在前面带路。”
上了劳斯莱斯的古可人却放下车窗,冲李云道勾勾手指头:“来,你也坐这辆车,我们聊聊。”
结果那辆租来的奔驰上只坐了战风雨和夏初两人,车队开出通用机场的时候,夏初从后视镜里看看那辆拉风无比的加长豪车,一脸羡慕:“好大的一颗鸽子蛋,谁要是送我一个,我立刻就嫁!”
老战同志却撇了撇嘴道:“夏初同学,请不要受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腐化,鸽子蛋怎么了,不就是碳分了嘛!”
夏初幽幽道:“你就不懂了,女人就跟龙似的,天生对这种亮晶晶的事物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战风雨不满道:“我看这娘们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觉得装那啥装得过头了!”
夏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声点,你没看到头儿在那女人面前都收敛了很多吗?你可千万别误了头儿的大事。”
战风雨点点头道:“我就是看不惯那娘们在我们头儿面前颐指气使的模样!要说背景,咱头儿也不是红三代嘛,跟那娘们儿比差不到哪儿去。”
夏初笑道:“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