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跟丁芸客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战风雨看到李云道一脸平静,奇道:“头儿,自贸区有戏?”
李云道摇头:“是阮小六的母亲,只是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
开着王小北那辆保时捷凯宴的战风雨奇道:“我可觉得你的反应很平静啊!”
李云道自己突然发现,似乎这几年能让自己产生重大情绪波动的事情越来越少了,原来自贸区这种事情如果落了榜,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受,却没想到出人意料地如此平静。
李云道相信自己并不是不在乎,而是自己愈发成熟了——男人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能够用正确的心态坦然面对人生当中的失败。
如今的失败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只是沧海一粟,重要是的从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下一次决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李云道原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既然一局死棋下到现在,又不能推倒重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作弊了。
“去骊宫。”李云道想了想,突然唇角轻扬,既然有人想要分一杯羹,那她就要拿出与价值对等的砝码。
战风雨想跟进去,却被管家请到了一楼的休息室。
等战风雨百无聊赖地打完第两百级的俄罗斯方块,李云道这才在管家的陪同下出现。
“头儿,那个老管家有点意思。”一上车,战风雨看着后视镜里目送他们的老管家道。
“哦,怎么说?”
“这老头子是个高手,不光是个搏击高手,而且惯使左手枪。这骊宫里住的是什么人啊?”
李云道笑了笑道:“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战风雨还没有开始幻想的时候,李云道又补充了一句:“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漂亮女人。”
战风雨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连头儿说是一个吃人的女人,那骊宫里的女人定然是个很恐怖的存在。
李云道突然发现京城是一个很奇特的城市,这是华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才济济。但是这却也是一个盛产疯子的地方,到目前为止,李云道就已经见识过蒋青天和邱无衣,如今又突然冒出一个朱奴娇,这让李云道很头疼。
“头疼啊!怎么京城尽出妖孽?”李云道看了一眼候在病房门口的警察。幸好李云道反应够快,也幸好没有车辆跟在李云道身后,否则此时也早就被那些巨石压得不成样子了。
王小北回头看了一眼警察,小声道:“要不要亮身份?”
李云道苦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看吧,他们领导应该马上就会出面。”
话刚落音,便看到守在门口的年轻警察起身立正敬礼,一个双鬓斑白的中年警察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自称是出事地点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姓刘,寒暄了几句便开始介绍案情:“李副市长,你也是同行,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肇事车辆昨晚已经报失了,接案人员一直还没有想明白,谁会吃饱了撑着偷一车的石头。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不幸中的万幸,车子找回来了,人也没事,就是李副市长的那辆车可能要报废了……”
王小北打断杨刘的副局长,冷笑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偷车的人是谁,抓到了吗?开车的司机是什么人,查到了吗?挑重点说……”
李云道笑着制止了王小北迁怒于刘局长的举动,面色温和道:“刘局长说得对,人没事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刘局长打着哈哈,但眼中的诧异却是一闪即逝,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那名年轻警察离开了,连做笔录的事情都没有提。
王小北很想把那个姓刘的局长揪回来好好问个明白,什么叫努力调查后一定给个回复?这摆明了是在忽悠拖延时间。
“算了,你也别为难他了!”李云道重新躺回病床,“他也就是个木偶,上面牵一下,他便动一下而已,跟他去费嘴皮子的时间,还不如咱们自己去调查。其实答案已经很清楚了,那女人的面容我看得很清楚,就是朱奴娇,但也许人家就是料定了我们拿这个疯女人没有任何办法。事实上,对于一个疯子,你我这种正常人,也的确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王小北生生咽下一口气,怒意不减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姓朱的骑在咱们老王家头上拉屎拉尿吧?”
李云道小声道:“其实这事儿也怪我,谁让我弄死了朱梓校呢?不过说实话,在西湖碰到朱梓校的时候,我觉得那个人也已经疯了,起码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现在开始怀疑,他们老朱家是不是有遗传性的精神病史。”
王小北居然很认真想了想道:“好像倒也没有,朱家之前就朱奴娇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如果再加上你说的朱梓校,也就两个。不过你不是说朱梓校变成人妖了吗?我觉得他应该是心理变态吧?”
李云道换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将双手枕到脑后,悠闲道:“命苦啊,好像现在只有进医院了,才能好好地休息一下。”
王小北打趣道:“这家医院的护士都挺漂亮的,要不我给你在这儿办张卡?你有事儿没事儿就来睡一觉?”
李云道笑骂道:“滚你个犊子,你以为这是会所啊?谁他娘的吃饱了撑着,天天没事干跑来医院睡大觉?医院这地方,阴气太重……”
话刚落音,战风雨一阵飞似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头儿头儿,你怎么样了?”他一开始很紧张,等看到李云道没事人一样地躺着跟王小北聊天,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