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五十章 最佳的局面

大刁民 仲星羽 3432 字 2024-01-01

“打开!”李云道让人将暗格推开,果然板下是一条河流,刚刚进汤家之前,李云道记得旁边是有一条小河的,这里应该是小河的支流。

“果然跑了。”王抗日欣喜地看到暗格旁的一个新鲜脚印,嘘了口气,“其实刚刚我很担心,一是担心他真的跟我们走了,算我们一直扣押着他,他不开口,我们也没有办法。二是担心他会自杀,真自杀了,赵平安那边便有了反击的资本。如今这样,也算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局面了。”

木荆接到紧急暗号的时候,便以最快地速度赶到了汤家,在墙看到被李云道等人围住的汤林阳便暗道一声不好。好在,汤林阳是个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与赵平安的勾结也好,追杀独子汤力也好,都是为了确保自身的利益。利益至,这是汤家的家训。

小桥旁有处木房子,是汤家早买好的,里面有只皮筏子,木荆飞速放了筏子下水,到了汤林阳书房卧榻下方,按约定好的节奏敲击四声,接了汤林阳便快速岸,转汽车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间又换了两次车,坐在副驾位置的老人看去有些萎靡不振。

木荆小心翼翼问道:“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汤林阳道:“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西湖的生意你先照看着吧。”

木荆道:“有人看到阿力在西城拆迁带出没,很惨,应该是在乞讨。”

汤林阳冷笑:“出卖自己的父亲,这样的儿子,生养他有何用。等我走了,处理了。”

木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个瞬间,他很同情汤力。曾几何时,他很羡慕汤家的那位大少爷,至少他有父亲,有家,而自己是个孤儿。

但再在看来,自己是汤力幸运的。

有时候,身为孤儿却是老天爷对你的恩赐。

暂时歇脚的地方安排在邻省,这里是一处远离喧闹的小县城,一栋独门独院的宅子,平日里每半个月保姆会来打扫一次,只是跟人说这家的主人出国陪儿女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一次。

今天,保姆离开前,见到了这位“落叶归根”的老人。

老人很慈祥,临走前又走了保姆一千块的慰劳费,以奖赏她这么多年看着房子的功劳。一千块钱,在这个小县城抵得半个月的工资了。

保姆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走了。

老人叹了口气坐在沙发,对木荆道:“休息一晚,明天走。你也休息一下,回西湖前,把那个保姆处理了。”

木荆愣了一下,但随即道:“好。”

老人平躺在沙发,喃喃自语:“纵使我负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任何一人负我啊!曹孟德如此心性能得天下,却不知我汤林阳将来能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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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西湖美如画卷,寻常街巷粉墙黛瓦间落叶翻飞。

正是夕阳如血的时分。

老宅小院里的秋菊高歌盛放,老人手里拿着松土铲,动作轻缓。

吱嘎一声。

木门被人推开。

不请自来。

布满老人斑的唇角扬起一阵轻蔑的笑意,头也不回:“我劝你们,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西湖的水深不见底,游着游着,指不定葬身鱼腹了。”

王抗日打量着雅致小院,一草一木倒真是精心打理过,穿着布裳的老人我自己要年长十岁,从这市井小巷的街道办主任,一路高歌猛进,直至省部级,如同古时仕子东华门唱名般光宗耀祖。

“汤家祖出过六位状元?”王抗日蹲在老者身边,看着专心致志侍弄花草的老人,她也一样神情专注,只不过是专注于老者的表情。

“错了,是七位。除了唐、宋、明、清的那载入史册的六位外,唐末五代十国,吴越国建都西湖,汤家也出过一位状元郎,可惜国主钱镠只肯称王却不敢称帝,故而史书里把那位甲子年的状元给忽略不计了。”老人声音嘶哑,仿佛在回忆着历史的铁马金戈。

“那当真是漏算了一位。哦,不对,你也算,当年你也是状元。”王抗日很真诚地道。

“我?嘿嘿,我算什么状元,那种动乱时期的所谓状元,看成份的更多些,真材实学,多数人在我之。”老人倒是谦虚,但他是实打实当年榜有名的状元郎了。

王抗日话锋一转:“贵宗祖七位状元,能死谏而终的有几位?”

汤林阳脸色顿时一黯。武将以死战为荣,臣以死谏而终,此为流芳百世,而汤家的状元郎,加被漏算的那位,六名皆不得善终,剩下一人也因贪墨而被革职查办,才这令得汤家每百年才有出一位状元郎,好在祖在西湖积下无数基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每次都能从家族危机里逢凶化吉。只是这一次,汤力生互未卜,汤家一脉也不知是否此便要终结了。

松完一盆土,老人缓缓起身,转身看到穿着便服的李云道,笑了笑:“万里浮云,终归大道,这名字起得妙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老人之前,李云道对这个年过七旬的老者有诸多的猜测,只是此时见了面,却觉得这人身的的确确有面临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大将之风,这一点是曲费清这样的学术派官员所不具备的。

“走吧!”汤林阳的目光落在王抗日的脸。

“太阳要落山了,再等等。”王抗日突然唏嘘地看了一眼落日余晖。

“谢谢。”汤林阳又重新坐回小板凳,拖了另一盆花过来,继续松土。

李云道身后的几名同行人员都有些紧张,汤林阳这个名字在西湖不可谓不如雷贯耳,如今真要从自己手两规这个浙北政界名人,想想都觉得手心发潮。

直至天边最后一丝橙光也消失,汤林阳起身,走到电闸旁推电闸,院子里顿时亮如白昼。他留恋地望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转身时手指轻轻从那乒乓菊划过,再过些日子,秋霜一过,剩余的菊花也都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