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弓角憨笑道:“方旅长无需担心,倘若她再派人来寻衅滋事,再下山时她就不会像今天这般从容了。”他憨笑着,但语气的肯定和自信令张启国和刘铁山都相当佩服。
方旅长点头:“如果她再来,教训一顿便是,但是能不伤她还是最好不要伤她。汪、赵两家都是京城一等一的权势大族,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是夜,六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沿山道潜入昆仑山脉,其中三人摸黑进入流水村,另三人从羊肠小道摸向夜空下的寂静喇嘛寺。
月黑风高,烈劲山风吹得小道上的三名黑衣人衣角猎猎作响。
三名黑衣人显然不是头一回合作,在临近山腰那寺前的古槐树时,其中一人抬手握拳,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止住身形。
三人警惕地看向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现,后面一人做了个询问的手势,领头人面色凝重,抬手示意危险。
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人,对于危险有着天然的敏感,只是今晚却仿佛是个例外,哪怕他们都感受到了某种危机,却始终无法确认危险源自何方。
终于,第三人指了指那破旧的寺门,做了个劈杀的动作。
头领微微迟疑,但还是点头,三人经过巨大的古槐树,往寺庙靠近。
突然,头领双目瞳孔陡然微缩,伸手抽出腰间软剑往后就是记劈砍,但却砍了个空,黑夜中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后面的两人也警惕地看着四周,他们也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正在向自己靠近。
突然,一只钵盆大的拳头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出现,一人伸手格档,却低估了这一击的庞大力道。
这一拳,直接将他用来格挡的双臂打断,而后拳力不减,又轰向他的胸口,顿时黑衣人左胸便塌下去足足半掌,眼看倒地后便直接毙命。
头领目眦欲裂,狂吼一声,软剑劈向那威猛高大的黑影,与此同时,第二人手中的枪已经拔出对准了高大黑影的头颅。
“砰!”枪口的火光仿佛死神的召唤,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何那子弹飞向了头领的头颅,而头领手中的软剑却砍在了那持枪黑衣人的脖颈上。
次日清晨,山里的汉子们乐呵呵地进山采玉,只是山腰上看到几滩血迹,无人知道,雪山深涧里,多了六具不知来历不知姓名的尸体。
那憨笑如常的高大青年依旧赤着上身,在寺门前的空地上,抡着斧子,精确地将木头劈成长短粗细几乎一模一样的柴火。
{}无弹窗突然被这战神般的青年挡住去路,汪晓君被吓了一跳,李弓角身上流露出的威压和杀气更是惊得后撤数步:“你想干什么?”
面对汪晓君,这习惯憨笑的青年却面无表情:“钱还你,玉石还我。”他从随身的箭囊里掏出刚刚花臂男猛哥丢在村民面前的几沓现金,扔在汪晓君的面前。
汪晓君冷笑:“你当真不怕死?”
李弓角淡淡道:“怕死就不是中国的军人。”
汪晓君连说了三声好,看也不看那丢在地上的钞票:“如果我不给呢?”汪晓君出身红色家族,又是幺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她转身望向方明和张启国:“你们就任由他这般欺辱一个弱女子?”
方明上前几步,笑着打哈哈道:“汪夫人言重了,我们都在这里,谈何欺辱?”
陈苦草挤了挤眼睛道:“汪夫人,为了夺玉,你的人上来就打伤了三个村民,你觉得‘弱女子’这个三个字用在你身上合适吗?”
“有种你来抢!”她提起手中的爱马仕拎包,她确定没有人敢从她手中夺去那只包。
只是下一个瞬间,她几乎只是眨了眨眼,那包已经到了李弓角的手中。
“你……”汪晓君惊得双目圆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我只要玉。”李弓角捡起地上的现金放进她的包里,又从包里拿出三块拳头大小的羊脂美玉,每一块在行家眼中都我绝对价值千金的,“玉还给村民,钱你拿回去。”说着,他将拎包还给了汪晓君。
汪晓君又惊又怒,气得浑身颤抖,一把将刚刚李弓角放入包中的几沓钞票扯了出来,砸在李弓角的面前:“畜生一样的东西,脏了我的手!”
方明和张启国不约而同地皱眉,汪夫人嚣张跋扈得令人反感,但他们更担心这个铁塔一样的汉子会一怒之下生撕了汪夫人。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汪夫人在李弓角的面前犹如一个还未长大的稚童。
陈苦草不怒反笑:“在畜生的眼里,其他人都是畜生。”
那手中握着三块羊脂宝玉的青年伸了伸天花板:“人在做,天在看!”
汪晓君仇恨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剐过,仿佛要把所有人都生吞活剥了,最终一字一顿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场的都是军人,军人向来不害怕威胁。方明和张启国对视了一眼,心中冷哼,汪家手再长,也伸不到这穷山恶水的山沟沟里来吧。李弓角和陈苦草更觉得这位年过四十岁的女人幼稚得仿佛打架打输了的孩子,哪怕到最后一刻,也要维护自己的颜面。
面子有几斤几两重,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张启国有,方明旅长也有,对于此时的方旅长来说,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留住“轩辕”更重要的事情了,这样一个难得的特战天才已经不是能用简简单单的千里马来形容的了,而是一柄国宝级的利剑,剑出鞘,必名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