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摆摆手:“让他们都散了,你一个人留下,这么多人看着呢,影响不好。”
龙哥心一横,挥挥手:“你们先回去,我陪领导喝两杯。”
小弟们也意识到,刚刚那个电话起了极大的作用,龙哥这回应该是踢到铁桶了。
小弟们散去,周遭的众人没看到热闹,也各自散去。
龙哥心里在打鼓,凡青蛇说的真的吗?他到此刻都不敢相信,这么看上去文弱的青年,真的是公安局局长?凡青蛇说他昨晚一个人干掉了鲁南五煞,真的假的?鲁南五煞他是知道的,那是道上响当当的五名悍匪,杀人如麻,一开始只是干些小买卖,之后每次都是干杀人越货的买卖,只要有钱赚,什么都敢干。
纪灵岩似乎有些同情龙哥:“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像个公安局长?”
龙哥点点头,但马上又意识到这样点头不太对,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李局看上去太年轻太……太书生气了……”
纪灵岩叹气道:“是啊,也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三十出头了,看上去还这么年轻。这家伙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老天爷还对他这么好呢?”
龙哥一个哆嗦,杀人?这种事他只敢想想,但要真实施起来,估计又得蹲上半辈子大牢了。
风波未起,便又平息!
魏紫涵松了口气,看向那曾自称“雷锋”的男子时,眼神里又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龙哥又是被两名手下架着抬走的,他硬要当着李云道的面喝了整整三杯的“深水炸弹”,估计今晚,龙哥又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纪灵岩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笑道:“许久没有吃得这么开心了,平日的那些应酬,能推掉的我都推掉了,就这样还是没半点自由身。今天这顿,是我这几年吃得最痛快的一顿饭!”
李云道打趣道:“是不是有那位梦倩美人相伴,才会更完美一些呢?”
纪灵岩哭笑不得:“滚!”
离开的时候,李云道回头看了一眼魏紫涵那桌,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魏紫涵和赵凝华目送两人离开烧烤店,直到李云道背影消失,赵凝华才感慨道:“怪不得夏初那丫头调去刑侦支队后乐不思蜀了,跟着这样一个有魄力的领导,换成是我也会死心踏地卖命到天亮的!”
周东华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们不知道,我听说住建局的黄局要退了,你们那个李局很可能要调去住建局当一把手!”
{}无弹窗当烧烧店附近的酒吧传来沉闷的低音节奏点的时候,赤着上身露出纹身的龙哥带着两名小弟再次走入烧烤店。
“胖子,来五十串羊肉串,啤酒来……啤洒就算了,来两瓶大可乐,这狗日的天气,真他妈的要热死人了!”龙哥似乎还没从前两天的宿醉里走出来,一提到啤酒,顿时有种胃里翻腾的感觉。
龙哥咋咋呼呼声音很大,看他那身横肉和恐怖的纹身,很多人看了一眼便自觉地将目光收了回去,谁也不想惹麻烦被这种人沾上。
一看到龙哥进来,海青就猛地一捏拳,那晚自己被龙哥像捏虾米一样捏着脖子,这两日回想了无数次当时的场景,也设想了数十种自己绝地反击的方式,但此时看到龙哥出现,他还是发自内心地有些腿软。
李云道是背对着入口坐的,纪灵岩也只是扫了一眼龙哥等人便收回视线,重新和李云道讨论汤力的案子,在纪大秘的世界里,烧烤店都离他很遥远,更不用说像龙哥这种底层的混混。
龙哥的一名小弟眼尖,很快就发现了背对着他们的李云道,小声提醒道:“龙哥,那天跟你拼酒的那小子!”
龙哥脸色一阴,果然看到李云道,一声狞笑:“吹哨子,叫附近的兄弟都过来,他不是很能打吗?我就不信他能一个打几十个。”
看到龙哥进来,又观察到龙哥和小弟的窃窃私语,魏紫涵有些担忧:“凝华,你说那个坏蛋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要不要提醒他们一声?”
还没等赵凝华开口,海青就抢先道:“人家是公安局长,别多管闲事,等着看好戏吧!”
魏紫涵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提醒李云道一声,只是她刚站起身,就看到对面酒吧里窜出十来个年轻人直奔烧烤摊,此时再去提醒已经晚了。
李云道有些郁闷,龙哥这王八蛋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这回的人数比上次多了不少,加上龙哥和他的两名小弟,足有将近二十人,气势汹汹地将李云道和纪灵岩的桌子围了起来。
周围的食客们胆小的已经结账走了,剩下胆大的在旁围观。烧烤店老板胖子叹口气,没敢上来劝架,也没报警,他知道报警没啥卵用,昨天深夜派出所的人还跟龙哥在这里把酒言欢,期望他们来救场,还不如这会儿去庙里烧把高香。
龙哥拨开小弟们走了进来:“小子哎,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咱们这就叫萍水相逢……”
李云道瞥了他一声,淡然微笑道:“错了,这叫人生何处不相逢!龙哥是吧?多读点书去,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话都说不周全,多没面子!”
龙哥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的毛孩子,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在几十号兄弟的包围下,居然面不改色,手里的肉串也没放下来,还小口小口地喝着啤酒,似乎丝毫没把自己这些气势汹汹的兄弟放在眼里。
李云道看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纪大秘:“灵岩兄,你怕不怕?”纪大秘却兴奋地摇了摇头:“我怕个球,你昨晚刚刚杀了五个人,我怕个球啊,正想看看你力战群雄的风采呢!”
李云道一脸苦涩的微笑:“我就杀了三个。”
龙哥的兄弟们听这两人肆无忌惮地聊着杀人的话题,都觉得相当好笑,以为随便说两句装装逼就能吓唬人,这两人难不成是智障?
龙哥的阅历却比这些年轻人要丰富些,他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杀人?什么杀人?说来听听呢?怎么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