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开始我会拿着作业来,后来又拿着试卷,考试前又假模假样地回归课本,铁中升学率不高,我算是一块难得扶的上墙的料,但无论如何我的语文就是扶不起来。

有一天,他座位旁的老师问怎么天天问语文也不见提高,刘老师正整理教案,闻言回身拍拍我肩膀。

“哪有,我们悲慈肯定能考个好本科。”

我连连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我特别脆,他说的话像胶水,又把我从外向里粘合了起来,从身到心,我身上的校服很厚重,但依然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那时是十二月末,教学楼里供暖很差,办公室里开着发红光的取暖器,我被烤得有些困了,脱口而出就是:

“还是刘老师好,我跪着求我爸,他都不会多关心我一下。”

这句话让原本闹哄哄的办公室安静了一秒,随后炸开了锅,大多数是笑声,也有讨论声,甚至混乱中还有人鼓起了掌。

“你们父子俩关系可真好。”来凑热闹的物理老师说。

“就是,还能这么开玩笑。”隔壁班班主任也插了一嘴。

“我怎么觉得是夸张呢?”实习老师犹豫着说。

屋子里被哄笑声熏得暖烘烘的,只有刘老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有些迟疑地问:

“你说真的?”

我笑着回应其他老师的玩笑话,却不敢直视刘老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