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是1999年,人们对生儿育女以外的性事讳莫如深,何满也从没跟人提起过不该提的细节,但是那句恳求他记了很久。

就像现在这句压着欲望的求饶。

何满红着眼睛看发抖的身下人,最后说了句:

“好。”

辛悲慈已经疼软了,他向后仰靠在浴缸里,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挤在一起动都没法动,他只能支着何满的下腹上下晃腰,肩膀抖得厉害。他现在叫不出来,但是一直在喘。

他偏着头去看墙上的水珠,眯着眼睛用下半身去找感觉,疼归疼,麻与酸胀的感觉还是照样沿着尾椎追上来了。何满真的如要求的一样没接着动,两手卡住了他的胯,膝盖向前支住了对方,任他自由发挥。

在床上表现的像个称职的丈夫,这一点让何满心里的负罪感迅速膨胀。这时想到自己可能正在回家路上的妻子,他第一点想起的却是两人的性经历。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妻子的第一个男人,他也从来没有打探过,在贞操观重于生命的年代,这一份宽心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怪人,只是有一次,他偶然听到妻子在跟岳母吵架,岳母说叫你当时把什么都给人家了,二手货只能嫁上门女婿。

听到这里时何满正站在门口准备拿钥匙,他当场决定下楼再逛一圈——这并不是他能插嘴的事情,毕竟自己也是被贬损的对象。

他和妻子第一次做爱在新婚之夜,在此之前他还没有名正言顺地牵起过她的手,关了灯和门,她就像一团温暖的海水,张开双臂包容了不被家人看好的丈夫,有一段时间何满沉溺过,但这个温柔乡并不长久,只留他到了妻子确认怀孕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