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说,他的霈泽哥哥现在超级低气压,从一拳头把那个男人揍晕之后,就一直抿着唇没再说过几句话。
当时他流血了,额上的伤口看不出深浅,他爬不起来,头晕目眩,被熟悉的怀抱抱起来放到床头上。
他记得自己好像喊哥哥来着,然后手里就多了一团衣服,被牵着摁去脑袋上,止血。
歪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像死了一样,小半个身子栽进了床底下,从伊晓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两条腿扭曲地交叠在一起,裤子陈旧肮脏,一双非常破烂的拖鞋趿拉在脚上。
躺尸的男人被拽起来,又吃了一拳,醒过来后涕泗横流。
凌霈泽掏出手机录像,一边拍摄男人一边简述经过,气炸了,落下的拳头裹挟怒火,没几下就把人再次揍晕。
手机对向受害人晓晓,霈泽问:“他说什么了。”
伊晓大喘气,强迫自己镇定:“说...看我...”
他扭头朝斑驳的墙壁上看去,霈泽也跟着转过身,在墙上来回摸索了片刻,一共发现四处挖孔,大小不一,贯通整堵墙,而孔洞的另一边被暗灰色的纸片封住,恰和这面水泥墙颜色相近。
“冂”形铁架上挂着几个铁丝拧的晾衣架,之前给晓晓止血的衣服就是从这里扯下来的,这会儿霈泽拿下两个衣架,三两下把男人手腕死死捆绑在铁床脚上,随后捡起掉落的本子递给晓晓,抱着他一起离开这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医院VIP病房里安静得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本该在酒吧里对碰酒杯的,现在却在这里闻消毒水味。
伊晓耸拉着肩膀盘腿而坐,半晌才试探着问:“是,小饼干,吗?”
霈泽放下手机,见他眼里谨慎小心,窝火的心情顿时消散大半。
他叹气,解释到:“对,拜托他安排了两个人报警,我把地址和拍下来的视频都发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