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泽不许他沉默:“我看像是被撕坏过,袖子和身上都撕成了好多片,是不是?”
伊晓:“... ...嗯。”
“乖宝,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晓晓朝他怀里蹭蹭,指尖也不玩扣子了,慢慢回忆道:“李嫂,想抢走它...她拿走,我的衣服,给自己的,女儿穿...我怕她,她总是,骂我...她不喜欢我,怨李叔,带我回去...”
霈泽专心听着,李叔应该就是李卫农,李嫂就是他老婆,两人有一个女儿。
在城里当环卫工,薪水不多还要收养流浪猫狗,最后晓晓出事,治不起,一个孤儿院奋斗出来的孩子,撒手不管就自生自灭,只能带回椿乡村里养着,如果老婆不满,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李嫂,想拿走鲨鱼,和衬衫,我死活不肯...被扯破了,我就,捡起来,拼好,再缝上。”
霈泽心疼得犹如插刀,问:“挨揍了没有?”
“...挨揍了。”
霈泽气得脑仁疼,把晓晓搂紧,半晌才问:“李叔给你办理的休学?”
“嗯...帮我,收拾行李。”
霈泽几次深呼吸,依然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有些发狠:“为什么不来找我?打我电话很难么?”
最灰暗的记忆浮现,母亲跳楼身亡,父亲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唯一的慰藉也在这种时刻冷言相对。
话一出口就如滋滋的导火索,霈泽顺着记忆脱口质问:“结果打来就和我说不想再被我包养,我当时还以为我们互相在意,是我想错了吗?”
伊晓被掐得好疼,他消化不了这么长的句子,只被这愤懑又哀伤的语气吓住。
霈泽难以释怀:“我气死了,你知道么!我气得一回来就想去找你问清楚,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从岩壁上摔下来,摔成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