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的手上总有伤,条条道道的血痂,记得吗?”
牵在一起的手晃一晃,霈泽不知道自己在期许一个什么答案。
变成笨蛋了,那失忆了吗?
应该没有吧,不是还记着要找霈泽哥哥吗?
伊晓踩在婆娑的树影里,含着哭意喃喃:“...记得。”
霈泽莞尔,倏然想要考考他:“血痂是什么?”
“...是,血痂。”
“... ...”
霈泽低笑一会儿,又问:“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回家么?会不会害怕?”
伊晓的另一只手还攥着他的洗碗工制服,此时被用作手帕,将自己又红又肿的小脸擦得新添好几抹脏兮兮的痕迹,狼狈得像个叫花子。
他抽噎道:“...会害怕。”
能听得懂问题,只是反应太慢,也能答话,目前看只限于简单的短句。
霈泽默默叹息,仰起头看伊晓哭成花猫的脸,丑不拉几的,怪招人疼。
他说:“不许哭了。”
伊晓止不住,眼泪仍是决堤。
霈泽停下轮椅,一改之前好声哄,猛地用力一拽,揽腰抱肩,眨眼就把人捞进怀里坐大腿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小郑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石膏刚拆没几天,哪能这么承重!
可惜不等他冲过来,霈泽就挥挥手,禁止他靠近。
夜风吹得树叶簌簌,周围静悄悄。
青石板上的影子融成了一团,伊晓吓懵了,拿一双肿眼泡看着霈泽。
“在哭什么?”霈泽凑近,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伊晓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