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敲敲门:“傻仔?”
敲完也不急,门缝儿里投下影子,说明人还在房间里头。
果然,等了几分钟,门开了,伊晓泪眼汪汪,手里拿着刚才摔脏的制服,小声道:“...对不起,我、我又惹麻烦了...”
胖大叔拍拍他肩膀,问到:“他不就是你霈泽哥哥么,你躲什么?”
伊晓抿着唇,本就忍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胖大叔长吁短叹,劝也不知咋劝,翻来覆去一句“多高兴啊咋还哭呢”。
伊晓哽咽道:“我、我现在...我不好...”
“谁说的?”胖大叔拽着他胳膊下楼,“说过你傻,说过你笨,但是从来没说过你不好。小刘今晚是气急了,你别记着,他不是还给你带过棒棒糖吃吗?”
伊晓吸吸鼻子,咬着唇哭得更凶了。
店里还有客人,下到一楼来全是牛腩锅的浓郁香味。
胖老板带他来到后厨,伸手要把制服拿走,没拿动,伊晓紧紧攥着:“...脏的,脏的。”
老板索性松手了:“也行吧,送你了。”
说罢扫一圈各司其职的众员工,没有人望过来,小刘也埋头坐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地刷着两大盆沾满油星的碗碟杯筷。
胖老板打消了欢送一程的念头。
巷口不时有车经过,照在眼前的铁门上明了又暗。
霈泽沉默半晌,拿起手机拨通家里的号码,陈婶儿接的,以为他要找凌松,便说老爷出差去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霈泽心道,这不正好?
电话挂断,凌松的消息恰好弹出:我得下个月才能回家,你在公司里,要多多上心。
霈泽将这三句话反复看了几遍,回到:爸,你才五十出头,陈婶儿叫你老爷是不是把你叫老了。
没得到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