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好。如你所愿,你要的,我都给你。”
他仰起头,看着在昏黄烛光映照下的天花板,烛影摇晃间,他的影子随之左右摆动,举起刀,尖利的刀刃抵在左半边胸膛,更加冰凉彻骨,冷得他双手发颤,忍不住想起过往的诸多时光,这一个月,他恍惚走出了一生那么长,他曾拥有过一个家,也曾拥有过应呈,无论最后的结局,单是这一个「曾」,生死就都已值得。
他犯下过累累罪行,背负过诸多冤魂,每一步都踏在谎言的基石上,人间不值得,他也不值得,但应呈值得。
他经历过人间诸多苦难,所以无惧疼痛,他可以替应呈去承受更多。
应呈……
当这个人出现在他脑海的那一瞬,他就不再颤抖了,他闭上眼,咬紧牙,英勇无畏,把刀捅进胸腔,剧痛使得他低声呐喊,几乎要昏厥过去,手一撑把自己稳住,五官都几乎痉挛,心脏在距离刀尖不到两厘米的地方,激烈地跳动着,谴责着他的行为。
好疼。可游戏还没有结束。
他疼得无法呼吸,可刀像瓶塞一样,十分有效地止了血。不,他得给他血。
于是,他只好忍着剧痛,用力深呼吸,然后一手拿过杯子,一手握着刀柄,拔刀的痛苦和迅速流失的血液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他再也无法忍受,低低吼叫,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
蜷成一团,看着眼前那瞬间就积满了小半杯的杯子,喃喃说——
“你要的,都给你。放过应呈。”
他突然想起,应呈曾笑话他细皮嫩肉,碰一下青一块,一点也不抗造,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不知道。
应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