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舞闻言轻哼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口袋,继而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动作,仿佛是在说,要么你自己乖乖钻进去,要么,我将其打晕带走。
似乎是看懂了梁丘舞的手势,长孙湘雨抿了抿嘴,眼中泛起一抹令费国等附近将领倍感心寒的危险笑意,香舌舔了舔红唇,直勾勾地望着眼前那与平日仿佛判若两人的梁丘舞。
[……安哥哥,那个女人欺负人家,呜呜呜……]
[瞎说!——你欺负她我倒是信,她会来欺负你?]
[什么嘛!——喂,为什么选她当谢家长妇,难道人家这几日不乖么?]
[嘿,这几日湘雨乖倒是乖,不过,是别有所图吧?——你也就骗骗别人了,骗为夫?]
[嘁!——给奴家一个理由!]
[喂喂喂,别这样啊湘雨……好好好,唔,舞儿虽然年纪比你小两岁,但为人稳重内敛,相比之下,你平时的性子就跟个孩子似的,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
稳重?内敛?
望着面前不远处的梁丘舞,长孙湘雨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前端日子自己质问夫婿谢安有关于长妇之位归属问题时的情景,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一个稳重内敛的女人,会带着两万东军骑兵去堵击十万北戎狼骑?
夫君大人呐,您所认识的那个女人,不过是在经历冀北战役后性情大变的她罢了,只是一头丧失了锐气、磨平了爪牙的小母虎罢了,原先的她,可是极为傲气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评价她呢,毕竟这些年来,自己亦被磨平了棱角呢……
苦笑一声,长孙湘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位睿智老人笑眯眯的面容,那正是她的祖父,位居丞相之位长达三十年的长孙家当家,胤公。
都是被一些无聊的琐碎事物磨光了最初的锐气呢……
望着不远处的梁丘舞,长孙湘雨不由地想起了她们俩最初相见时的情景……
那一年,她长孙湘雨九岁,因为设计陷害了父亲长孙靖两位侍妾的阴谋暴露,被父亲施加家法,好在祖父胤公从中制止、调和,但是,这也使得长孙湘雨深深痛恨着自己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