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隆夫人傻眼。
燕南天的意思是这幅画的画工太差,以致于差到从印象派抽离到了抽象派的画工。就像是用毛笔写行书时,因为基本功太差以致于写成了草书。当然,这个草书的“草”是潦草的草。
没有人喜欢听到有人贬低自己女儿的努力,包括梅隆夫人。她马上说道:“你什么时候懂这些了?之前不是说看不懂油画吗?”
“夫人,我接触酒庄这么长时间,每一座酒庄里珍藏着不少的名贵油画,为了和红酒的文化更搭一些,也是用来凸显酒庄文化,熏陶了这么久,我就是不会画,也会点评两句了。”
唐宁有些不服气道:“你真的懂?”
“你觉得呢?”燕南天反问道,反正已经得罪她了,也不差这一哆嗦,索性得罪到底。
“我看你是装懂。”
“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借用了别人点评酒庄里的油画的评语,转而用在了这幅油画上面。这就像是虽然我不是酿酒师,但我可以成为一个鉴定师,红酒喝多了,自然有些经验。油画也一样,虽然我不会画,但我见多了油画,一样可以鉴定一副油画,就像是眼前的这幅,越看越青涩。”燕南天故意气她。
梅隆夫人在各种脾气秉性的人群里应酬自如,但对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却没有辙,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心疼和关爱,与其他人的母爱一样。
“你还真看走眼了,许多知名艺术家都曾经赞赏过我们唐宁的这幅画呢……”梅隆夫人护女心切,她可不想女儿学艺术的心遭受打击。
“你还真敢说。”唐宁脸色铁青。
不过,她马上变成一副狐狸般笑嘻嘻的表情,说道:“怪不得爱娃对你念念不忘,只有你敢说真话。”
梅隆夫人当场石化。
“这是真的……”
“没错,这幅画根本不是什么抽象派,而是从印象派演变而来的。我的老师不让我揭穿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就是想让我看清楚什么是艺术,什么是艺术家。”唐宁的那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出语犀利。
“很想认识你的老师,他是一个有着真知灼见的人。”燕南天适时的恭维道,既然他是胜利者,就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唐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回道:“有机会,你会见到的。”
“那是我的荣幸。”
“唐宁,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梅隆夫人有些生气,连自己都被耍了。
“告诉母亲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我哪里还能测试出这个结果来呢?”唐宁笑嘻嘻的狡黠道,变脸变得极快。
梅隆夫人气得不行,但身为母亲,知道她从小就常常说出一些叫人意想不到的话语,也无可奈何。
燕南天不想跟孩子一般见识,只要唐宁再说什么,他都一律附和,得罪一次还可归于无意,次次得罪那可就是故意。他和唐宁之间远无仇近无恨,没必要这么较真。
他是来求梅隆夫人办事的,又不是专门来拉仇恨的。
是夜,梅隆夫人在唐宁的注视之下,将燕南天送进了客房,与唐宁一起回到了三楼卧室。
可怜梅隆夫人,她还想与送上门的燕南天再续前缘,深刻研究一下鹬蚌相争。在女儿面前,她只能忍耐住,等待明日女儿去上学后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