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刮来,萧珩的身子凉了凉。
“该起来了。”他说,“别躺了,再躺该着凉了。”
他坐起身来。
身后的上官庆没有反应。
他古怪地朝上官庆望去。
上官庆的面色一阵苍白,唇瓣毫无血色。
早上在营地里见到他时,他的脸色便不如正常人红润,但没眼下这般虚弱。
“上官庆,你怎么了?”萧珩抬手摸了摸他额头。
不烫。
但他的气息很微弱。
萧珩轻轻拍他肩膀:“上官庆,上官庆,上官庆!”
萧珩算不上久病成医,可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很虚弱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难怪从躺下他就没动过。
他不是懒得动,是根本就动不了了。
“你醒醒!”
“你不是要听我背诗吗?我背给你听!”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真难听。”上官庆缓缓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瞥了萧珩一眼。
萧珩纠正道:“这首诗不难听!”
“是你的声音。”上官庆翻了个白眼,说道,“多大的人了?”
萧珩的喉头有些胀痛,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