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沉默了良久。
“其实我的侄子也在江大,今年读大一,心理系。”
齐麟对心理系的学生没有什么印象。心理系和理工科一样在实验楼上课,宿舍和齐麟他们也不在同一栋。
“反正你有事就找我,想到了什么线索也可以找我。”刑警递给齐麟一张名片,齐麟接过来,是一张绿油油的名片,上面写着刑警的大名“邢安国”。
刑警们为凌云的店铺拉上了封条,齐麟随便找了家街边的咖啡店,点了杯咖啡坐在窗边,往窗外一望,就能看见法医正扛着一个白色的担架将凌云的尸体用白布盖着抬上车。
白布盖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她的长裙鲜红露出一角,在一片雪白中格外耀眼,齐麟还真不一定能够辨识出来。
想到这,齐麟叹了口气。
短短的一天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在二十四小时前的现在,他还和余新知在食堂里面吃早餐。那时候余新知捧着要给凌云的礼物看来看去,满脸都写着对未来的期盼。
可惜他们都再也没有未来了。一个人埋葬在漆黑的宿舍里,一个人沉没在冰凉的囹圄中。
齐麟捏着咖啡勺搅拌面前的那杯卡布奇诺,白色的泡沫沉了又浮,他最终没有喝。
第一个死的是自己的舍友,第二个死的是自己的朋友,两个人都和自己有着紧密关系。
说不定下一个盯上的就是自己。
抬起眼眸看向四周,每一个人都好像盯着自己一样,坐在角落的高中学生,推着婴儿车的宝宝妈妈,柜台前的无业游民,以及刚推门进来的白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