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医生带着口罩和头套,只有一双明亮的眼,这眼他好熟悉,好像在“绿洲”的医疗部队里见过几次。
他是医生吗?身旁的人都在喊他教授,什么教授,听不太清了,被口罩捂住了声音。
对方语气温和:“不要紧张,因为你是已经被标记了,所以我得在帮你清除记忆之前,先把你的标记给洗刷掉,因为打了麻醉剂不会太疼。”
艾诺德想说,清除记忆?为什么要清除我的记忆?但他没有力气,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只得等待着对方摆弄。
在一片黑暗中,他料想到了自己好绝望好绝望的脸,继而眼皮沉沉地合上。
或许,在那个外面暴雨倾盆的六点多,他应该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他肯定瞄准错了人,反正不是敌死就是我活,既然敌人还活生生地在我眼前站着,那我或许应该拿枪崩开自己的脑门。
我们当然会再见。
那是裴秋最后一句同他说的,但当时的艾诺德果断回头,枪也没拿就跑走了。
07
“你的分配已经完成,下午的时候你的法定Alpha将会接你去市政厅进行婚礼登记,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今日晴朗得万里无云,像是老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好天气。
他梳着湿头发,一下接一下,接着吹干,对着镜子将其盘成了一个髻。
他拿起了行李箱,里面装得东西非常少,掂量着没有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