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些野兽发现纪清早已上天,可架不住身后扑来的其他野兽,大大小小的兽类饥渴而疯狂地拼命撞门,不消片刻就让养殖场里响起成片的刺耳警报。
像跌入深渊又不甘为奴的嘶吼。
梵洛腾悬在半空,纪清则面无表情地侧坐在它脊背上,铺天盖地的红色警灯扫过他的眉眼,照亮纪清脸上冰冷的戏谑。
粟入沧海,蜉蝣撼树,一只野兽拱不破的大门,就由上百上千只野兽来共同完成。
初级警报在短短一分钟之内便拉成特级警报,古铜门被发狂的野兽们撞出震天动地的闷响,撞得门铜屑纷飞,撞得兽头破血流。
轰然一声巨响,垒在古铜门上层层叠叠的野兽终于将门攻垮,它们如潮水般争先恐后地向外涌去,又像退潮般急遽后退,夹着尾巴逃入养殖场。
纪清皱起眉,他轻拍了下梵洛的后背,梵洛心知肚明地俯冲落地,爪子踩入泥土,沾着铜屑与兽血。
巨门坠地扬起滔天的尘土,以至于纪清还无法看清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使野兽们怕得夹起尾巴。梵洛显然也感受到了门外的危险,它不安地低吼着,站在空旷的门口不再走动。
尘埃落定,跌倒的铜门后有通往生路的幽明隧道,也有阻碍纪清通行的逆光人影。
傅归。
看清他的那一瞬间,纪清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他被剥夺了信息素,也因此感知不到傅归信息素的威压,但从他一人吓退百兽千兽看来,此时此刻纪清周身应该满是傅归那霸道的信息素。
窒息,压迫。不是信息素给予纪清的,而是傅归这个人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