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略作沉吟,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黄志德身后两人,心中也是有了计较,这两人都是处于后天期小成,难怪黄志德底气很足的样子。
一缕玩味的笑意自嘴角一闪即过,他详装不解地道:“黄总,我和你好像没有私人过节吧。”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鑫迪娱乐和华远集团之间分明存在商业纠纷,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把两千万的尾款结清呢,还加了三百万的利息。”黄志德意有所指地说道,话末,瞟了秋若雨一眼。
秋若雨正处于脑经高速运转状态,这会儿,立刻接口:“鑫迪娱乐欠华远的尾款拖了三年多,连本带利支付两千三百万不存在任何疑问。”
“秋总,生意上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不想和你争辩,钱进了华远的账户,我也没指望再要回来,今晚我是和这个姓‘叶’的了结私人过节,我不妨明的告诉你,这个姓‘叶’的打了我的两个手下,害他们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到现在还在家休息呢。”黄志德面色一板,义正言辞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他怎么打了我的手下,我就怎么还回来,说到天边也不会有人指责我黄志德霸道不讲理。”
秋若雨微微蹙眉,俏脸之上聚起一抹凝重,从对方的一席话,她大致弄明白了那笔尾款讨回的缘由,是叶宁用武力威逼黄志德就范,眼下,黄志德身后的二人是要以武力向叶宁讨还。
按照方澜收集的资料,对上照片上的面孔,她清晰地记得,黄志德身后二人都是后天期小成境界,与方澜的实力不相伯仲,而叶宁要比方澜弱上一筹,按照方澜的推测,叶宁该是后天初期。
一个后天初期对上一个后天小成,基本确定是完败的结果,要是对上两个,那几乎连招架之力都不会有。
当前局面,饶是以秋若雨的沉稳冷静也是感到了万分棘手。
女人如昙花一现般的绝美笑容映在叶宁的眼中,却是没有让他产生丝毫的心神荡漾,此刻,他的心中被酸楚,苦涩,怜惜,愤怒等等坏情绪充斥得满满当当。
要不是亲耳所闻,他都不敢相信手机那头的话语是出自林海沧之口,在他的记忆之中,孩时仅与林海沧有一面之缘,那一次林海沧来接若曦放学,虽然看着若曦的眼光不如其他父亲那般满是宠溺,但好歹脸上挂着温和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市侩之徒。
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叶宁扯了扯嘴角,许是还没从一个旁听者的角色转换过来,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秋若雨也没想从他嘴里得到评价或安慰,视线上移,望向漆黑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有清声吐出:“爸,你难道忘了那天在办公室里我说过的话,我说了那是最后一次,今天我不想再重复。”
手机那头又是一阵缄默,随后传来林海沧深沉的声音:“小雨,我知道你对我擅自安排你的婚姻大事有所芥蒂,但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你不可能象平头百姓家的孩子那样真的自由恋爱,而且,你未来想要将华远发展壮大,少不了强有力的支持,原本,林萧两家联姻,只是双赢,现在是三赢的局面,日后华远向周边市区扩张,保健堂也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至此,林海沧已不遮不饰地开启商业模式,丝毫不避讳将秋若雨的婚姻摆上谈判桌,作为一个用以衡量利益多寡的筹码。
秋若雨凝思了片刻,豁然垂目,眼神骤冷地盯着桌上的手机,冷然道:“让华远负责冲锋陷阵,开疆辟土,你们所有人都躲在后头尽享其利,哪天华远夭折而亡,你们一个个却是肠肥脑满,真把我秋若雨当傻瓜吗。”
她这话不光是对林海沧说,还是说给在场的萧建豪,葛幽然,以及手机那头的其他人听,话落,一片沉寂,只余夜风吹动,园内的枝叶沙沙作响。
沉默状态的萧建豪与葛幽然均是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相信手机那头的所有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走吧。”秋若雨默哀大过心死地唤了叶宁一声,随即便是起步,向来时的玻璃幕门行去,叶宁用湿巾抹了抹嘴角,跟上秋若雨脚步的同时,还不忘冲萧建豪与葛幽然二人挥手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