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不能灭,他得进去继续烧纸钱。
“我陪你吧。”潘应跟着他后面。
“别。”何舟急忙拦着,“你信不信,不要十分钟,你老子就得找过来。”
潘应还要说什么,手机恰好响了,一看,果然是她老子打过来的。
“那拜拜。”
何舟回到堂屋继续守着火盆。
何满军在何维保火化入土这一天,终于回来了,抱着他老子的小坟头,嚎啕大哭。
有可怜他的,有鄙视他的,有骂他的,不一而足。
大家随便劝解了他两句,让他回家,他没应,快到午饭点了,家里等着开席,没人有功夫管他,何老西让何舟在这里等着他,怕出什么乱子。
满地纸屑和烟火的坟头,只剩下这一对舅甥。
“大舅,你饿不饿啊?咱们回去吃饭吧?”何舟想点一根烟,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发现这几天抽的有点多。
“大外甥啊,辛苦你了。”何满军一把鼻涕一把泪。
何舟道,“家里人说这些话做甚。”
“你舅舅我苦啊”何满军哽咽住了。
“大舅,我都知道。”
何舟当然也认为何满军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满军年轻时候的事迹,他是听过不少的,最招大家闲话的就是懒惰,不务正业,但是在他看来,最可恨的是打老婆,虽然这在农村看来再平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