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兵嘿嘿笑道,“真打架啊?我听他说他也在召集人,旁边也是乱糟糟的吵闹。咱俩要是去,他高兴吧,凭他手底下那帮软脚虾能成什么事。”
丁世平冷着脸道,“你忘记我们见过的那群越南人了?社团中可不少越南人,很多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都是跟美国人和咱们交过手的,别这么马大哈,不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放心,我会注意。”张兵来香港的时间也不算短,想到那群凶悍的越南人,终于严肃起来,毕竟他和这群人在战场上较量过,了解的非常深,他不怕死,越南人又岂会惜命?“要是遇到,还真麻烦。”
这倒不是他涨他人志气,而是他记忆中的东西太深刻,他是尖刀兵,尖刀兵得带头冲,依然记得他用刀戳出一个越南人的眼球,还连着筋,那个越南人只是大喝一声,把眼球塞进眼眶,然后继续悍不畏死的朝他扑。
他在那一瞬间恍惚了一下,要不是有战友救场,他会死在那个越南人的手里。
退伍后,他经常做梦,且是噩梦,经常性梦见那个血呼啦擦的眼珠子,空爆弹、榴弹、燃烧弹这些他都不怕,他就怕那个眼珠子时常瞪着他。
战争已经结束,可是他心里的煎熬依然在继续,常常在深夜被惊醒,但是他窃耻于向任何人诉说。
丁世平道,“过去机灵点,先下手为强,这话不错。”
“晓得。”张兵装作不在意的拍拍车门,“汽车果然比坦克车舒服。”
丁世平白了他一眼,“你尽说些不靠谱的,坦克没空调,夏天五十度至少,我呆十分钟就想死。你回去问问老万,他是做过坦克兵的,夏天那是怎么熬的。我宁愿朝着机关枪上撞,也不想往坦克里坐着。”
高速公路上,汽车在浓重的夜色中飞驰着,因为车速过快远远望去犹如穿梭在黑夜中的幽灵。
喇叭全等人一早就到了,见到丁世平的车子贴近,他就急忙挥手。
“丁哥,还得麻烦你。”喇叭全是高兴的,他是见过丁世平的身手的,那一圈砸在砖头上,砖头都是稀烂。有丁世平在,他的成功率保障就大大提升。
“你带路。”丁世平没有下车,他虽然不至于瞧不起喇叭全,但是却没什么好感。
一行人驶进葵涌货柜码头,这家码头位于香港葵青区蓝巴勒海峡两岸,是香港最主要的货柜物流处理中心,是全世界第四大吞吐量的货柜港口,同时也是为目前亚洲最大的集装箱码头。
深夜的货柜码头,除了货轮的汽笛声,伴随着零零星星的灯光,倒是安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