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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奇低着头,叹口气道,“各家有各家难处,不要混为一谈。”

何芳道,“只有他傻罢了。”

王慧站的累了,往凉亭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当然傻了。那姑娘觉得亏欠他的,开始还给写过信。可是后面就是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只是他自己不明白罢了。要是明白了,就是赶紧的再找一个。人家姑娘回来了也不会为难,不会觉得亏心,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指责他背信弃义,然后皆大欢喜。结果呢,回来一看,这二愣子不知道套路,还傻愣愣的等着呢,人家姑娘当然不高兴了,这让她说分手,多难为情啊,当然要恼羞成怒了。这就叫不知趣,人不知趣啊,伤的只有自己罢了。这就叫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

一直言语不合的两个人第一次难得有了一致的意见。

凉亭里一阵唉声叹气。

半夜里,何芳睡在老四的屋子里。听见了隔壁的声响,慌忙起身,天凉了,秋季的夜里一丝丝的寒意。她进了屋子,拉开灯,见他躺在地上靠着柜子抽烟。他见她来了,慌乱的把烟头攥在拳头里。

她赶紧把他手掰开,把烟头拿出来,手心烫出了一个疤,她分明闻出了糊味,她气急的叫道,“你这是干嘛啊,烫着了,你知道不知道!”

他希冀的看着她道,“你不要跟她说我抽烟了。我要戒烟。”

地上满是烟头,他要把烟抽够了,抽恶心了,才能戒烟。

何芳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眼泪哗哗的掉出来了,半晌才道,“不用戒烟了。真的。想抽就抽吧。”

她把他扶起来,他已经瘦成一杆竹竿了,越来越轻了,身上都是骨头。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巴也闭的很紧。

她喊了他好几声,二和,二和。

她摸摸他瘦瘦的肩膀,他真的是二和。她把他的头贴在她的脖子上,他的脸像是冻坏了,冷冰冰的压在她的脖子上。

她心疼的不得了,疼的要哭不出来了。

他问她,“你哭什么。”

她抹抹眼泪,笑着道,“我没哭。你睡吧,好不好。乖乖的睡吧。”

她慢慢的出了屋子,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害怕他再听见她的哭声,关上了门。就捂住嘴巴蹲在院子里,蹲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