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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他这病,是没治了,还是那副又臭又硬的脾气,以为谁都想害他,亲生儿子,他都不信任。

你说,他这种,勉强活着的,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李和道,“应该是心理问题。”

李爱军道,“所以啊,有时候想想,我就觉得我是最幸运的那个了,不就是少条腿嘛,能从战场上下来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负伤了,可是负伤的,运气好的,中个子弹,剜块肉,之后照样活蹦乱跳,要是不走运的,少个零件,那是再正常不过。”

李和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他所知道的,大多是从别人口里得来的只言片语,“听你说的沉重,兰世芳说的欢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上的不是一个战场呢。”

李爱军点起来烟,然后道,“当兵的喝过酒,特别是有女人在场的时候,吹牛不上税,你啊,就当乐子听就好了,老兰那性子你还不清楚,天大的事情,从他嘴里那都是轻描淡写,越南人在他嘴里就跟纸糊的似得,恨不得当场手撕一个给你看看。

他是真汉子,不像有些王八蛋,大清早没了他娘的辫子还没剪掉。”

喝的说起话都囫囵了。

李和大笑,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接着问,“什么时候回去,我给你饯行。”

李爱军摆摆手,“咱兄弟俩就别这么客气,等你回去了,咱们再好好喝。明天就走,我爸下午才给我打过电话,家里人都着急等着呢。

我想明白了,等回去了,孩子我给她看着,她才三十多岁,还能好好找个人家,她这些年是着实吃了苦。”

李和举杯,“祝你一路顺风。”

喝完酒,把他送出门口,李和又跟他的秘书宋天泽交代了几句,这才让他走。

李爱军抵达李秋红门口的时候,孩子已经放学,骑在椅子上,脑袋枕在倚靠上,好奇的看着他。

李爱军笑问,“怎么,不认识舅舅了?”

小姑娘捏着鼻子问,“你喝酒了,味道好重。”

李爱军朝着自己身上嗅嗅道,“是啊,喝了一点。你是不是叫阿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