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船上吧,船上暖和点”,何招娣拉着李和就走。
何招娣的船并不大,上面搭了个棚子,可以用来遮风挡雨。
把李和拉上了船仓,就点上了煤油灯,又把棚子两边帘子收了下来,“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
“暖和多了,你平常都运货到哪里?”。
“有时近点就到淮滨,有时远点就到珠城,货运到了过完秤就能拿着钱,我明年再存点钱就换个再大点船就能拉的更多呢”。
李和道,“挺好,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没事,我跟妹两个人呢,我爹有时不忙也帮着我,就是船上熬时间,哪里算的累。就是过档的时候被多收点钱罢了,其他的都还好”。
“什么叫过档,这个我不懂”。
何招娣高兴的道,“原来还有你不懂呢。比方说船到了地方码头,不能直接靠岸,要用驳船装一次,收过档钱,未过档要收预档钱,过秤要收过秤钱,绞包封口收绞包钱,一帮子黑心扒皮的呢”。
“你真厉害,应付的来,估计我都不行。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李和说的是真心实话。
“少埋汰我,你要是做肯定比我做的好”,何招娣明显不信李和的话,见李和坐在马扎上左晃右晃,“是不是坐着不舒服,咱回去吧,夜里湿气也大”。
何招娣又把李和拉上了岸,一路也没松开手。、
李和说,“我明天就走了”。
何招娣停下来搂着他的腰,将全部脑袋都缩进他怀里,“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眼泪珠子开始到处躲,再也不敢看李和了。
李和把她搂的更紧一点了,笑着道,“怎么又这样了呢”。
“你身上有烟味”,何招娣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