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孤寂,老人,还有一个即将落幕的独演舞台。
罗文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大门前。黑夜很安静,可这一刻,他耳旁却响起了无与伦比的喧嚣之声,仿佛有几束灯光穿越了时空打在他苍老的身躯之上。
这是一个人的舞台,这是一个没有知道的舞台,可台下似乎坐着无数的观众,他们在呐喊,他们在嘶吼,他们在疯狂。
罗文昌合上双眸,左手一抖,卧单猛然飞起。双手接住,在身前再次一抖,卧单翻起滚浪。金绣的“罗”字腾飞空中,熠熠生辉,如龙在渊。
这一刻,罗文昌仿佛听见了无数嘶吼着的叫好声。
罗文昌双手连连而动,这块红色卧单已经被他叠成一个滚球。罗文昌双手抱住,微微颤动,苍老的大手露出不正常的僵硬。
稍后,他双手朝外猛地一张,这滚成一个球的卧单竟然突兀地不见了,就像遁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而那些穿越时空而来的观众、掌声、灯光、呐喊声都如潮水般退去,一切都退去了。
这里还是一个静谧孤寂的舞台。
这里还是一个孤独悲凉的老者。
罗文昌合着的双眸止不住地轻轻颤动,两行浑浊的泪水滚滚而下,他用平静的声音,缓缓说道:“从此世间……再无戏法罗。”
……
翌日,晴。
春日的太阳暖暖的,罗四两还特意多睡了一会儿,等他醒来起床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他毕竟是个初中生,每天都要早起去学校,平时都是七点之前就起来了,生物钟早就形成了,周末能睡到八点半就已经不错了。
起了床,刷牙洗脸,换上一身衣服。下了楼之后,罗四两没有看见自己爷爷,应该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