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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李霁并不意外。

“此处有我,你回去。”他压低声音,对漪如道。

“我只说几句话。”漪如道。

那目光深深,李霁终是没有阻拦。

漪如再望着太子,心中只觉波澜起伏,一言难尽。

这辈子,她极力地远离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抱幻想,便不会到这一步。但她还是错了,这次的结果,甚至来得更为直接。毕竟在上辈子,漪如从严家倒下到自己死去,始终没有见到太子在自己面前出现。

上辈子,她有许多话想问他,可至死都没有机会,当然,那些话,随着自己看明白,大多早已不必他来回答。

“拜见殿下。”漪如并不理会那将官,这在马上向太子欠身一礼,道,“我有话想说,还望殿下准许。”

太子淡淡道:“什么话?”

“当年先帝和文德皇后在世时,时常将我召入宫中与殿下玩耍。”漪如道,“那时,我虽懵懂,却也听过先帝教诲过许多道理。先帝曾说,君为舟民为水,臣子则为桨橹,保君上安然而渡。若将君上比作牧人,臣子是君上的鹰犬和坐骑,为君上驱驰。”

太子的目光有一丝浮动。

这些话,他自是记得。思绪回到从前,他想起自己和漪如在宫中玩闹追逐的时光,恍如隔世。

他还记得,先帝说,无论是桨橹还是鹰犬或坐骑,驭使之余,亦要爱护,方可使君臣同心。

正当太子以为漪如以此说情,求他放过严家,却听她继续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年先帝说这些的时候,殿下如何回答?”

太子的神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