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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侯摆手,道:“这是哪里话,一家人,拘礼反而生分了。”说罢,他叹口气,“前番你叔父做出那等事来,我深感愧疚,无颜见你。想当年,你祖父和父亲对我何等信赖,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如今,我不但帮不上你的忙,还教出这等后辈,着实颜面无光。”

“叔祖哪里话。”严祺道,“这等事,自非叔祖所想。侄孙也知晓叔祖有苦难言,唯恐叔祖见了侄孙,心里又勾起旧事,故而也不敢轻易上门。叔祖今日不计前嫌,提起此事来,侄孙诚惶诚恐。叔祖放心,这事过去便过去了,侄孙断不会再计较,日后也仍会待叔祖、叔父亲如一家!”

这话,严祺说得言辞恳切,南阳侯听着却处处是讥讽,微微颔首,皮笑肉不笑:“得了文吉这言语,我便也放心了。”

说罢,他看着周围,道:“那迎亲之事,府上都准备妥当了?”

“已是差不多了,”严祺微笑道,“帖子也都送出去了,到了那日,还请叔祖务必光临才是。”

“这自不待言。”南阳侯说着,喝一口茶,又缓缓问道,“世子自京中远道而来,当日行了礼,接了新人,可是就要回程?”

严祺道:“按规矩,自当如此。不过世子会提前一日来到,歇息一夜,第二日一早行了礼,就启程回京。”

南阳侯的眼睛转了转,又道:“而后呢?你和静娴,何时回京?”

“我原本想着办完喜事就回京,可静娴说,她甚是思念父母。”严祺道,“我琢磨着,这边喜事既然办完了,便索性直接从南阳到扬州去。”

南阳侯露出讶色:“从南阳去扬州?漪如回门如何是好?”

“不过回门罢了。”严祺道,“我先前已经跟世子打了招呼,等我们从扬州回来,她再回门不迟。”

南阳侯看着他,少顷,缓缓抚须,微笑颔首:“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