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你出的?”
漪如苦笑。
她并没有打算在李霁面前瞒着严家的困境,经过南阳之事以后,便坦言相告。如她所料,李霁这败家子听到那几十万上百万钱的数字,眉毛也没动一下。不过,他对她竟拿出许多钱来补贴家里很是在意,问她那时为何不告诉他。漪如昂着头,说这是她的事,跟他无关。就算他拿出钱来,严祺也不会要。
李霁那时听得这话,虽颇是不以为然,但也没说什么。
不过,他此时又提起来,显然还是记在了心上。
“不是我出的。”漪如苦笑道,“是我父亲自己出的,他把我祖父他们留下的许多值钱物件都拿去当了。”
李霁露出讶色。
“为了不让你出钱?”他问。
“自然不是。”漪如道,“我们要轻装上阵,便不可带太多东西。那些带不走的,父亲就暗地里全送到了当铺里去。”
漪如寻思着,转而问:“我们离开之后,你觉得圣上会如何对待我们家?”
李霁想了想,道:“人都走了,他能做的便是处置高陵侯府的物什。此事,须得看他是否要与我家翻脸。若不翻脸,高陵侯的东西自秋毫无犯;若翻脸,高陵侯便归入叛党,名下一应财物难免要抄没归公。”
“若要紧的东西都在当铺里,当票又在我父亲手上呢?”
李霁明白过来。
这办法果然是妙。一来能换些钱,二来,则可为这些东西寻个保管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堂堂高陵侯,竟要典当。
他觉得好笑,道:“那当铺竟不起疑么?”
“有什么好起疑的,人家巴不得做成这生意。”漪如道,“我嫁的可是你,嫁妆自不会少,我父亲一时拿不出许多钱财,要凑一凑也在常理。再说了,天下人谁不知道你家有钱,我嫁给了你,难道还愁将来无钱去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