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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他仍感到诧异。传言之中,这长沙王世子颇是清高,不苟言笑,且不假辞色。可如今看来,他却并非是个难相处的人。

当然,宋廷机知道,这与严祺有关系。不想长沙王世子这等人物,在严祺面前,果真似女婿在岳丈面前一样的顺从。

宋廷机又与陈恺相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愈深。

众人谈论着战事,陈恺又提起了严楷,向严祺贺喜,与宋廷机一道轮番向严祺和李霁敬酒。

李霁的酒量不错,并不见什么异样。

严祺却不一样。他似乎聊得颇是开心,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下肚。

没多久,他脸上已经泛起了酡红,说话变得迷糊起来。

宋廷机说了一桩朝中的趣事,严祺哈哈大笑起来。他拉着宋廷机,非要人取羯鼓来,说要像从前聚宴那样,自己击鼓,听宋廷机吹筚篥。

“文吉着实是醉了。”宋廷机无奈道,“这酒劲头大,是我疏忽。”

严祺却嚷着“没醉”,还让人再拿酒来,说要跟宋廷机不醉不归。

宋廷机只得扶着他,让云香楼的管事取醒酒汤来,再备一处茶室,带严祺去歇息。

李霁见状,正要起身,宋廷机道:“世子不必劳动。高陵侯的酒性,在下清楚。他醉酒之后喜欢胡闹,必是要到清净之处稍作歇息,醒一醒酒,过了劲头也就好了。”

陈恺也劝道:“宋御史和高陵侯是挚友,世子由他们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