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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如点点头。

“若将来,我当真要到里面去呢?”

心沉下,漪如轻轻咬唇。

说实话,这对于她而言,确实是个问题。自重生以来,她极尽所能,就是为了远离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离它越近,就越是能享尽繁华,但一旦跌下,也摔得越惨。她已经见识过一次,并不想见识第二次。

她知道自己很喜欢李霁,那种感觉,连上辈子都没有过,可谓开天辟地第一回 。

但越是如此,面对着他,她就越是不想撒谎。

“阿霁,”她轻声道,“如果你在一个坑里狠狠摔过一次,头破血流,惨不可名状。下次再到这个坑前时,你可会绕开?”

李霁怔了怔。

“在我看来,皇宫便是如此。”漪如道,“阿霁,我记得去年在扬州的时候,你曾对我说过,于上位者而言,万物为刍狗,喜欢与否并无要,利弊权衡才是首位。圣上当年处置严家,不过是因为在那时,这么做乃利大于弊,日后形势再变,严家又有了好处,自会风光还朝。故而你看,你虽然也说那里冷漠无趣,可当你是上位者之时,这冷漠无趣,其实并无什么紧要,也不会让你伤筋动骨。然而对于我却是不一样。身为刍狗,我只愿我的家人平安,故而那皇宫之中的荣华富贵,远不如扬州的市井烟火让人心安。”

李霁的目光深深。

他没说话,却忽而伸手,探入他的衣领底下,未几,从里面摸出一块的玉佩来。

看去,只见那玉牌只有拇指宽,是羊脂玉做的,光润而精巧,用一根细细的绦绳穿着,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是我出生之时,先帝御赐之物。”李霁道,“说是请了国师开坛做法祈福,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姓和生辰八字,与我性命相连,可保我一世平安。”

他说着,将玉佩取下,递给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