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象着这些话的时候,漪如死活无法把愧疚二字用在李霁的脸上。他说任何的话,纵然最随和的时候也有三分傲气在里面,昂首挺胸,理直气壮。
那叫什么道歉,那叫始乱终弃。
这般胡思乱想着,漪如愈加觉得很生气。
她不光是怪李霁,更怪自己。
是你不愿意见他的。心道,你不见他,不就是为了避免自寻烦恼么?那现在这寝食难安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岂有此理!
严楷立功受封,虽然官职并不算大,但这件事在贵胄们之中引起的轰动却是不小。
在所有临时从军的贵胄子弟之中,严楷的功劳无疑是最大的,封赏也是最丰厚的。且因得此事,许多人察觉到了皇帝对严楷的赏识,猜测严家恐怕很快就要重新回到从前的地位。
于是接连几日,登门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各种各样的故旧,自严祺回京之后从不见登门,现在倒是一股脑地都来了,贺礼在堂上摆得满满当当。
严祺自是来者不拒,每个人都招待得好好的,看赏给回礼,可谓春风得意。
“你说得对,此番当真是花钱如流水。”说起这事时,容氏叹道,“若非你给家中垫了钱财,你父亲少不得还要再去典当些。”
漪如听着,却是心不在焉。
那天的隔日,漪如忍不住去找严楷,问他李霁怎么说。
严楷说他什么话也没留下,只跟他谈论了一下朝廷里的事,就回去了。
虽然不出所料。
他什么也没说,那大抵并没什么要紧,按道理,自己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但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高兴一点。